此时已近傍晚,太阳虽敞亮,可四周的温度却稍有降落。沈羲遥为我重新系了系身上披肩的飘带,一个吻就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沈羲遥在带我来此以后就分开了,留了多量的侍从在四周保护,倒是隐在那层花叠树以后,好让我一人感受。
“娘娘若实是在这屋里难受,出去逛逛也是能够的,只是不宜久,最多一个时候。”张太医捋了捋髯毛说道。
不过战事要紧,关乎国之安危,的确粗心不得。我内心是又担忧又高傲的。我们凌家的男儿,一个赛过一个。
“皇上驾到。”
我稍稍愣了愣:“如此小事也要知会皇上?本宫看是大可不必了。”我说着走回了床边,惠菊已在我手腕上系上了红丝。
本身看着惠菊出了去,悄悄的下了床,不再感到劳累和乏力,倒是希冀着能走到那清爽的院中,哪怕只是一时半刻也好。也更感觉这屋中暗淡气味陈腐起来。
“既然娘娘本日气色好,又想出去逛逛,不如奴婢为娘娘细心打扮一番如何?”蕙菊抖开手中一件秋香色缠枝牡丹的宫装问道。
我的余光看到,他的神情恍忽在我最纯粹的笑容里。
“皇上如何来了?”我站起家行过礼后问道,这连续的半个月里没有见到过他,我一向觉得,他是不会再上这蓬岛遥台了。
刚巧惠菊出去,我唤她至床前:“去请太医来,本宫有事相询。”
我一笑将手中的奏折递还给沈羲遥,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挂的锦囊上,略有停顿才说道:“更何况太后的意义,不是大胜以后迎娶长公主的么,那这捷报更是他应尽的本分了。”
我看着镜中人,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便在蕙菊的奉侍下,换上了秋香色烟波宫锦珠花裙,罩了银凤翎羽长披风,斜插了一只孔雀翎样的松石簪子,垂下一串细碎的蓝宝石,鬓间戴一朵浅黄娟制芙蓉,更衬得人端倪潋滟,乌发如云。
“大捷!”沈羲遥扬起他手上一份手绘月浮碧涛黄绢奏折,目光炯炯有神,脸上是无尽的笑意。说罢走到我的面前将那奏折递给我,他的眼波漾荡,满面东风。
张太医分开后,惠菊一边为我换衣一边打趣地说:“一说出去就那么高兴,娘娘本日真像个孩子。”
“朕承诺过你,等你好些了就许你见小巧。”沈羲遥解释般的说道:“现在你既然好些了,天然要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