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铁匠营的锅长年做这,”三横本想说做猪肉,又不知沥重她们是不是忌讳‘猪’字,话到嘴边刚说一半,从速卷归去,该口道:
“可我们的锅是铁的。”三横犟道。
“不,你阔别故乡,再吃不好,如何办?”
沥重恨恨道,“这个沥双,总有些歪道道在。王徒弟,阿谁横哥,我们换车吧。”
说罢他在路旁生起一堆火。又顺手打只野兔,在火上烧了。野兔精瘦,滴不下几滴油。但三横用草木灰合了油,抹在车轴之上。
“王徒弟,我还记得,当年在一灯油‘豪然居’,你把酸甜苦辣,东西南北,讲了一番事理。”沥重俄然想起当年的事。有感而发,又道:
三横见沥重始终不见太好,不宜颠簸而行。只好命车队停下,他再去打猎烧灰。
73回完
“哎,你这火烧如何一半一半的?你那半我看看。噢,你的一半没芝麻,芝麻的全给我了?”沥重奇特道。
“这柴炭粉,本是很好的光滑剂,但粉易散失,故用兽油调之。不过铁磨木,终不是悠长之计,但愿它在千里当中不会磨坏。”
他既晓得了沥重的本意,便去对她的下联,也取当年在一灯油那‘豪然居’的说辞,道:
“沥将军,其他车辆均是运货的。运货车非常颠簸。还是这柳木车好。我或可尝尝光滑这车轴一下。”
三横见地形险要,叮嘱车队快行。以期早过此危境。不料,此时车轮吱吱之声又起。下车检察见车轴,业已磨去大半。那本来上的兔油草木灰也根基不见了。
王三横多聪明,沥重这上联,清楚是暗批了沥双的死乞白赖,也表白了她的心中所想,给此次南行定了调门。
“我是铁匠,如何着都行嘛。”
三横边说,边上了车。兵士们帮手放好了铜锅铁锤,车队持续前行。
沥重猎奇问道:“早晓得你说过,大夏的铁匠锤比你们南朝的重些,买了来用也就算了。你拎些锅干吗?身上伤没好,多沉呀。”
“啊,长年炖别的肉,不轻易洗涮洁净。你晓得,你上回在铁匠营用饭,我用草木灰擦锅,没把我累死。”
车队日行夜宿,一起无话。数往厥后到了宋夏交界之处。车行至此,为一山间小道。
二人边说边走,都忘了各本身上的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