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纸飞机之前必先哈口气,这是刻入DNA的本能。
欢乐过后,李治沉思起来,半晌,李治沉声道:“朕观景初所造之物,可用于民,亦可用于军,总的来讲,军中可用甚广。”
这句马屁实在很知心,李治神采愈发愉悦了。
“封尔为军火监少监,专司打造器物,每有所得,允尔进宫无阻。”
高真行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阳光真好,晒得人浑身懒洋洋的,仿佛给身材里注入了一股无形的能量。
高歧将李家所见所闻一丝不差地复制了出来,迫不及待享用一番后,嗯,公然舒坦得紧。
一件奇异的东西面世,过程就是如此简朴明快。
李治大笑道:“若逼一逼就能逼出景初的真本领,朕今后怕是要多逼你几次,好让你实在为大唐再造些好东西出来,助我大唐社稷稳固,万年不衰。”
固然不肯承认,但高歧不得不说,他的人生演变,全因李钦载而起。
李治皱了皱眉,随即眉头伸展开来。
李治昂首深深地谛视着他,笑了笑,道:“景初有大才,怕是多年厚积薄发,现在才大放光彩。”
高真行眼中光芒闪动,脑海中仿佛闪现阿谁少年青松淡然,顺手一画便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奇异之物。
跟李钦载和李思文一样,高家这对父子的干系明显也和谐不到那里去,若不是看在躺椅的面子上,两人都不肯与对方相处在同一个空间。
“既如此,军火监少监的官职仍给你,朕允你不入朝,不入署,不睬政,情当挂了个闲职,但对军火监仍有羁系措置之权,如何?”
李治俄然严厉起来,缓缓道:“李钦载。”
见好就收,李治亲口说了,就当挂了个闲职,跟当初封的“致果校尉”一样。
李钦载大喜,仓猝谢恩。
“此物……折叠成这般形状,便能至六丈之远,景初果然有妙思,朕现在信赖,神臂弓,马蹄铁和滑轮组,并非景初偶尔所得。”
随即抿住唇,忍住了眼泪,高歧轻声道:“孩儿会尽力窜改的,浑噩多年,孩儿也该长大了。”
申国公府,高家。
高真行笑了笑:“不打紧,纵是不如,亦不失为我高家好儿郎,只要你不再整天买醉混闹,为人处世多几分睿智沉稳,为父足觉得你而傲。”
高歧失落地点头:“孩儿远不如李世兄,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一天,让父亲绝望了。”
身心从内到外都沐浴在阳光下,内心的阴暗角落仿佛都无穷缩小了。
然后,父子二人都爽歪歪地躺在院子中心,快到中午了也舍不得起家转动一下。
“臣忸捏,真的只是偶有所得,有的是被逼出来的,比如神臂弓,有的是看不过眼,比如马蹄铁和滑轮组。”
“臣在。”
李治的宽仁胸怀,现在他再次见地了,不愧史乘英名。
咬了咬牙,李钦载低头道:“陛下,臣万死,非臣不肯报效君国,臣实不肯入朝为官,今后如有所得,臣必不吝奉于君上,只求陛下收回成命,让臣做回闲散白身。”
幽幽一叹,高真行道:“李家那小子,是大才,也是怪才,之前倒是小觑了他。”
不过本日有点不测,老爹高真行刚从后院出来,见儿子这副爽歪歪的模样,二话不说把不争气的儿子踹开,本身躺了上去。
“尚书杨昉对其惊为天人,人前人后对李家小子夸奖不断,看他那架式,倒恨不得跟李家小子结拜为异姓兄弟才好,哼,老不尊的东西!”
李钦载这下真有点打动了。
细心打量手里的纸飞机,李治一脸寂然。
很久,高真行俄然悠悠隧道:“传闻李家那小子又弄了个新物事,叫甚么‘滑轮组’,此物非常奇异,工部收到了十多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