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矫情,他是真的不想当官,没事造造新玩意儿他不介怀,但进了宦海,就不得不卷入各种是是非非,这与李钦载的初志完整相悖了。
欢乐过后,李治沉思起来,半晌,李治沉声道:“朕观景初所造之物,可用于民,亦可用于军,总的来讲,军中可用甚广。”
李钦载拜道:“大唐万世基业,全托英主雄才伟略,有没有臣都不会窜改成果。”
有样学样,手边也必然要有一张矮桌,矮桌上必然要有零嘴儿和醪糟,矮桌的间隔必然要充足近,又不能太近,最好一伸手刚好能够到。
跟李钦载和李思文一样,高家这对父子的干系明显也和谐不到那里去,若不是看在躺椅的面子上,两人都不肯与对方相处在同一个空间。
“封尔为军火监少监,专司打造器物,每有所得,允尔进宫无阻。”
李钦载这下真有点打动了。
高真行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多与李家小子来往,他才是你这辈子的良师良朋,择其善者而从之,我儿必有直登青云之日。”
高歧眼眶一红,多少年了,父亲已有多年未曾夸奖过本身了,那句久违的“为你高傲”,仿若星斗般遥不成及。
很久,高真行俄然悠悠隧道:“传闻李家那小子又弄了个新物事,叫甚么‘滑轮组’,此物非常奇异,工部收到了十多套……”
李治笑了笑,沉吟好久,又道:“景初造出这些新物事,为大唐立下了功绩,有功而不赏,朕难掩悠悠众口,教人说朕奖惩不明……”
“臣在。”
他不但愿本身一辈子在勾心斗角中度过,临终阖眼之时回想平生,未免感觉可悲不幸。
李治俄然严厉起来,缓缓道:“李钦载。”
“此物……折叠成这般形状,便能至六丈之远,景初果然有妙思,朕现在信赖,神臂弓,马蹄铁和滑轮组,并非景初偶尔所得。”
李钦载大喜,仓猝谢恩。
细心打量手里的纸飞机,李治一脸寂然。
见好就收,李治亲口说了,就当挂了个闲职,跟当初封的“致果校尉”一样。
咬了咬牙,李钦载低头道:“陛下,臣万死,非臣不肯报效君国,臣实不肯入朝为官,今后如有所得,臣必不吝奉于君上,只求陛下收回成命,让臣做回闲散白身。”
一件奇异的东西面世,过程就是如此简朴明快。
扔纸飞机之前必先哈口气,这是刻入DNA的本能。
幽幽一叹,高真行道:“李家那小子,是大才,也是怪才,之前倒是小觑了他。”
不当社畜的初志保住了。
身心从内到外都沐浴在阳光下,内心的阴暗角落仿佛都无穷缩小了。
不过本日有点不测,老爹高真行刚从后院出来,见儿子这副爽歪歪的模样,二话不说把不争气的儿子踹开,本身躺了上去。
高歧神情庞大,双手毫无认识地比划了一下,道:“他……就是那么顺手一画,画了不到半个时候,那东西就被他弄出来了。”
高真行嘴角暴露舒坦的笑容,喃喃道:“李家那小子送来的躺椅,用来果然不错,这小子……将来必是小我物。”
高真行笑了笑:“不打紧,纵是不如,亦不失为我高家好儿郎,只要你不再整天买醉混闹,为人处世多几分睿智沉稳,为父足觉得你而傲。”
“陛下仁义圣明,臣谢天恩!”李钦载俯身拜道。
看了看身边深受打击的高歧一眼,高真行叹道:“此子才情诡谲,高深莫测,非常理能度之,浑噩多年,现在已渐露锋芒。”
“前几日封景初为致果校尉,不过闲职尔,实在屈才了。朕自即位以来求贤若渴,景初之大才,朕怎可不重用?”
“尚书杨昉对其惊为天人,人前人后对李家小子夸奖不断,看他那架式,倒恨不得跟李家小子结拜为异姓兄弟才好,哼,老不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