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光正之类的标语用当真的语气说出来,未免显得矫情。
李钦载点头记下。
李勣的神采顿时有些丢脸,哼了一声,道:“贞观年间,此畜任给事中,当年老夫随先帝东征高句丽,厥后王师不逮,先帝率主力后撤,老夫与李道宗领四万步骑军殿后,殿后途中,军中将士不免犯了一点军纪……”
可李钦载确切是这么想的。。
话没说完,被李勣狠狠踹了一脚。
见李勣如此反应,李钦载惊呆了。
若先帝真要按二人的错误为先例奖惩李勣的话,英国公爵位能不能保住还不必然。
“爷爷,孙儿知错,孙儿改正一下说法,待王师胜利,大局鼎定后,孙儿再给他下蒙汗药……”
李钦载满身披挂,沉重的铠甲令他行走非常艰巨。
李钦载只好穿上试了试。
李钦载沉默半晌,还是拥戴道:“公然只是犯了亿点点军纪……”
“混账东西!两军交兵,死生之大事,由得你混闹么?碰到刘仁轨莫与他暗里来往便是,千万不成暗害大将,不然老夫必不饶你!”李勣厉色喝道。
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天,长安北郊大营战鼓隆隆,一万将士军容整齐,在将领一番动员后,纷繁上马开赴登州。
大唐对外用兵,那些名将们动辄屠城劫掠,早已不是甚么新奇事了。包含李靖李勣在内,对麾下将士的所作所为常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两军交兵,刀剑无眼。谁还没在敌国境内干点丧芥蒂狂的事呢?很普通的操纵。说得好听点,这是为了奋发军心,对军队的战力是非常无益的,以是领军的将领常常不会太介怀。
迎着凌晨的朝阳,李钦载带着亲人和爱人的牵挂,披甲踏上了征途。
归正都是药,都是为了治病救人。
这是……默许了?
侯君集攻灭高昌国今后,也是纵兵劫掠,将高昌国皇室国库掳掠一空,被先帝重罚。罚得他万念俱灰欲仙欲死,最后干脆跟李承乾造反了。
李钦载一愣,摸索着道:“爷爷跟刘仁轨有恩仇?”
看看这三观,多么板正,不愧是三朝名将功劳。
因而李钦载冷静策画起来。
…………
甚么忠君爱国之类的标语太虚,很实际的一句话,吃了红利就得支出点甚么,世上哪有白吃白占不支出的事理?
“爷爷,孙儿是行军长史,是军中的文官,没需求穿铠甲吧?”李钦载难受隧道。
这是行军长史的职责,在这支押送辎重的军队里,李钦载不但官职最大,并且还是独一一个有爵位的人。
大唐龙朔二年。
出征典礼很低调,此次本是仓促征调兵马,仓促出兵,雄师的主帅孙仁师还在渤海的战舰上批示海军,陆路总管刘仁轨被倭国突袭后,率部撤到了新罗国境内。
李钦载猎奇道:“犯了啥军纪?”
“爷爷放心,孙儿若遇刘仁轨,必帮爷爷报当年之仇,孙儿给他下蒙汗药……”
李勣竟然没发脾气,反而慢吞吞地捋须,闭眼不语,仿佛打起了打盹。
“你此次出征,便归由孙仁师麾下,职司是记录粮草军器辎重,催促后勤,当然,你如有对敌妙策,可向孙仁师劈面献计,此为国战,不成藏私。”
“先帝胸怀广博,老夫麾下将士在敌国犯的事,他并不觉得意,因而便将刘仁轨的参劾奏疏留中不发……”
李勣目光不善地瞥了他一眼,接着道:“回到大唐后,刘仁轨那孽畜不知从那边听来的动静,因而上疏参劾老夫纵兵为祸,治军无方,要求先帝严惩老夫。”
李勣说完后暴露了仇恨之色,明显事情已过了这么多年,李勣仍然肝火难消,可见当年刘仁轨的参劾多么令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