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镇静到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双手无认识地比划着看不懂的手势,不断隧道:“再造个大的,更大的,来年开春后,朕要亲征高句丽!”
这副双标的嘴脸实在是……
空位上硝烟满盈,但是炸出的阿谁大坑却鲜明在目。
君臣二人走近,李治凝神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臣不敢当,只是这些弟子在算学一道上,大多天赋平淡,若欲成器,不但需求长年累月的教诲,也需求他们的父母共同……”
李钦载咧了咧嘴,道:“臣极力而为。”
放炮仗的泥地上,刚才的爆炸已留下一个小小的坑,坑里仍有袅袅青烟散出。
李治一脸猎奇地靠近了打量它,屈指敲了敲竹节,道:“这东西若炸开,能炸多大的坑?”
李钦载陪笑,咂咂嘴,总感觉不像是在夸他。
跑了十丈后,禁卫猛地往地上一趴。
这如果用在攻城之战,一个大炮仗扔上城楼,敌军还不得团灭了?大唐王师悄悄松松吃鸡。
扬了扬手,李治道:“去看看那炮仗的能力。”
悄悄叹了口气,李治道:“天家的宫学,大儒们耳提面命照本宣科,可毕竟非成才之地,朕也是宫学出来的,深知其弊。”
指了指李钦载,李治俄然大笑:“你啊你,景初,朕赏识的就是你这股气儿,把‘凡夫俗子’四字端端方正写在脸上,一点也不粉饰,实在得很。”
这批新做的炮仗是荞儿恳求好久才承诺下来的,李钦载没想到李治会俄然御驾亲临,只好拿出来给李治玩吧。
“陛下,荞儿只是随便考考,他的学习进度早已超越其他弟子很多了,臣给他出的题,其他的弟子们约莫一年后才堪堪能看懂……”
李钦载这才低声道:“火药是几种东西搭配起来的,配比合适的话,可开山裂石,药量若大到必然程度,说它能毁天灭地也不算夸大。”
见荞儿竟有96分的成绩,再看看他那俩犬子的成绩,两厢对比,仰天长叹,心灰意冷。
李钦载脑海里胡想了一下,顿时被那画面吓了一跳。
环境密封,药量充足,那里不平炸那里。
“臣妙手偶得之。”
在庄子里找了个偏僻空旷之地,将大炮仗稳稳地立在空位上,统统人都离得远远的,几近离了数十丈。
这特么如果再大数倍,用在战役里,一个大炮仗相称于一枚航空炸弹了吧?
李钦载笑了笑,道:“臣本淡泊之人,当这个教员曾经也是不情不肯,不过既然应了陛下之命,弟子已拜在门下,臣不得不当真对待。”
比如竹子。
点引线,回身,疾走,行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特别帅。
“将素节和显儿送到你这里肄业,一是为了学问,二是……朕也想看看你的管束之下,可否教出不一样的门生,可否给天家换个不一样的气象。”
本来平整的空位,被炸出一个直径约一丈周遭的大坑,四周的草木也被炸成了碎屑,大坑的泥土里,仍有硝烟缓缓从裂缝中升起。
“玉不琢不成器”的意义是,孩子该揍还得揍,天家最好也别免俗,考出这个鬼成绩,美意义欢欢乐喜过大年吗?
竹节中间钻个眼儿,像做炮仗一样,底部用黄泥封死,上头牵一根引线,火药能塞多少塞多少。
李治蹲下身,凝睇着这个坑,乃至伸手测量了一下坑的直径大小。
李钦载掷地有声道:“揍!陛下,揍他们!不听话就揍,成绩不好也揍。”
固然有言在先,但禁卫们还是很严峻,恐怕天子有涓滴受伤。
令媛之子,坐不垂堂。李钦载当然也不会亲身去点,这可不是平常的小炮仗,而是一颗手榴弹,如此伤害的事,当然要留给禁卫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