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贵家的笑着弹大柱子的脑门,“小没知己的,成你姐的狗腿子了!”
赵大玲用菜刀在鱼身上划了几刀,放在盘子里,在鱼上抹上一点儿细盐,摆上葱丝姜丝,再倒上清酱和一点儿黄酒。然后把鱼连着盘子放在笼屉里蒸。一盏茶的工夫后,出锅,又在明火上用铁勺烧了一点儿明油,“刺啦”一声浇在蒸鱼上,这就端上桌了,摆在了桌子的正中间。加上别的菜和一盘子枣塔和豆包,也是热热烈闹的一大桌子。
大年三十,各院的活儿都已经做完了,有等不及的仆人已经早早地来守着厨房领年夜饭了,一进厨房都无一例外埠吸着鼻子,“甚么味儿?这么香!”
大柱子已经上前拉着长生不让他走,“长生哥,一小我用饭多没意义,一起吃吧,尝尝我姐的技术。”
赵大玲接过来一看,长剑雕得很邃密,剑柄上还雕着斑纹,顶端有一个镂空的圆孔,“嗯,转头姐姐在剑柄上给你穿个红色的穗子,那样耍起来才都雅。”
友贵家的也咂着嘴点头,“倒是没甚么腥味儿,就是太寡淡了,不如熬的鱼入味儿。”
四小我在桌子的四边坐下来,屋外响起“噼里啪啦”的爆仗声,增加了一种喜庆的过骨氛围。屋外飘起了雪花,屋内却有一股别样的暖和。
长生闻言惊奇地昂首看了赵大玲一眼。
“哦,本来你娘也是个厨娘。”友贵家的恍然大悟。长生不知如何接话。
赵大玲充满但愿地看着长。长生在赵大玲殷切的目光下夹了一块儿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喃喃道:“跟我母亲做的鱼是一个味道。”
“放心吧娘,我一早瞥见篓子里有这么一条江鱼,刚才熬得都是鲤鱼和鲢鱼,这江鱼是最合适清蒸的,我不消上锅重新熬,上蒸笼蒸一下,一盏茶的工夫就得。”
长生拿出一把一尺多长的木剑,温言安慰道:“男孩子不能哭,你看这是甚么。”
长生看着赵大玲繁忙的身影和那盘清蒸鱼,一晃神,仿佛回到了之前,母亲也喜好如许做鱼。但是现在父母俱已仙逝,只留下他一小我在此大家间。他冷静地拿起一个馒头退出厨房筹办回到本身的柴房去。赵大玲拉了拉友贵家的衣角,小声恳求,“娘……”
长生摇点头,“感谢赵伯母的美意,我还是回柴房吧。”
赵大玲这才放心下来,抿着嘴在一旁笑。友贵家的点头不已,“听你说话如何总感觉这么累得慌!”
赵大玲拍掉大柱子的手,“这么大了还吃手,脏不脏!”从锅里用筷子蘸了点儿汤汁儿伸到大柱子嘴里,“尝尝,咸淡合适吗?”
赵大玲劝了友贵家的,又安抚大柱子。大柱子不依,泪花在眼里打转,“我只尝了尝鱼汤儿呢,他们凭甚么都拿走了,一个鱼尾巴都不给我们剩下。”
“你娘也这么做鱼?”友贵家的一边夹菜一边问道。
鱼熬得了出锅,友贵家的也起来了,见到一盆冒着热气和香味儿的熬鱼忍不住嘉奖赵大玲,“都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想不到你这丫头固然没做过,倒得了老娘几分真传。”
熬鱼的香味已经飘散出来,味道鲜美之极,仿佛从香味儿里伸出了一只小手一样勾着人的味觉神经。大柱子含动手字头眼巴巴地看着赵大玲,“姐,你做甚么呢,这么香!”
“蒸鱼多腥气!”友贵家的皱眉道,“就剩几条了,你别糟蹋了那鱼。”
“娘,您尝尝这个鱼。”赵大玲给友贵家的夹了一筷子,又加了一块儿鱼腹上刺少的肉给大柱子,“柱子,你也尝尝。”
友贵家的狠狠地骂着,“一窝子匪贼似的,见好的就抢。眼皮子浅,爪子又轻,也不怕撑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