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玲晕乎乎的,多了徒弟就算了,如何又多了个老干妈呢?这会儿也没法计算太多,认就认吧,当下纳头便跪,“灵幽拜见义母。”
老夫人缓缓点头,“当年长平大长公主不知为何阔别尘凡,对外只说是急症而亡,实在她一心求道,入了道门。正因为她公主的身份,以是被尊为真人,职位极高。这也是她一贯离群索居,隐在深山的启事。时候久了,京中知情的白叟也不再提及此事,大家垂垂便只晓得她是得道高人,而健忘了她本来的身份。你想想,她的徒儿让你叫一声‘mm’是不是当得了。”
灵幽?倒过来不就是“幽灵”?赵大玲嘬嘬牙花子,感觉玉阳真人给她这个道号必定是用心的,但现在也只能恭祭奠下,“弟子灵幽谢师尊赐名。”
玉阳真人不语,顺手将赵大玲手里的书翻到前面,赵大玲会心,接着念叨:“天下有至乐无有哉?有能够活身者无有哉?今奚为奚据?奚避奚处?奚就奚去?奚乐奚恶?夫天下之所尊者,繁华寿善也……”
赵大玲低头跪在地上,落落风雅,气定神闲,看都没看二蜜斯一眼。夫人神采发青,勉强压下惊怒问玉阳真人道:“真人,这翠羽鸟会不会弄错了,此人是鄙府一个末等丫环,字都不识一个,如何会是有慧根之人。”
老夫人诚惶诚恐,“真人不必客气,折煞老身了。”
夫人和几位蜜斯天然是想不到赵大玲是异世穿超出来的,二蜜斯略想了想,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咬牙道:“必定是阿谁官奴教她认字的。”
老夫人缓缓道:“以玉阳真人的身份,她的徒儿岂能是老身孙女这个辈分的,当真说来做老身的女儿也是我们攀附了呢。”
“回真人,信女周岁十六,虚岁十七。”赵大玲恭敬道。
夫人不解道:“玉阳真人固然道法高深,在都城中声望颇高,但是她已入道门,不问俗事,为何母亲如此惊骇她?”
“这如何能算数?”二蜜斯气急废弛道,“如果真人一早奉告她书中内容,她硬背下来也未可知。”
玉阳真人这才转向夫人,“灵幽即已是贫道的弟子,自是不能再在府中为奴,贫道筹算为她脱了奴籍,不知夫人可否应允?”
玉阳真人不觉得意,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声音倒是不容置疑的,“二蜜斯此言差矣,你们姐妹生在官宦人家,自幼开蒙,识文断字天然毫不希奇。但赵大玲是厨娘的女儿,在御史府十数载,从不识字,却在一夕之间精通道义,能够念出道家真经,天然能证明她受天尊点化,贫道不过是受三尊指引,引她入门罢了。”
柳惜慈一怔,咬着帕子哭泣,转头扑在夫人怀里痛哭失声。(www.. )</dd>
真人点头道:“本是怕毛病老夫人歇息,才没敢惊扰您。”
夫人已然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刚要开口辩驳,就听一个衰老的声音自屋外响起,“即已是真人弟子,当然不能再为奴为婢。”
玉阳真人自袖笼中抽出一本《南华真经》,递给赵大玲,“你可会念?”
老夫人烦躁不已,“你如何这么不懂事。玉阳真人如果要消弭赵大玲的奴籍不过是易如反掌,我们何不做个顺水情面。她是先帝爷的妹子,现在的圣上都要叫她一声皇姑姑。我认她的弟子为义女,攀上这层干系对我们御史府来讲只要好处没有坏处。你光想着嫉恨,如何不想想这玉阳真人的关门弟子出在了我们御史府,不管如何说也是御史府的光荣。要怪就要怪你没阿谁本领做真人的弟子,反而便宜了一个丫环。”
“好,好,乖女儿,快起来吧!”老夫人笑着抬着一下赵大玲的手臂,赵大玲就势站了起来。老夫人将头上的一根和田玉镶嵌红宝石的簪子从乌黑的发髻上拔下来插在了赵大玲的头上,“来的仓猝,也没筹办甚么,就这根簪子还是个老物件,全当是个认亲礼吧!”又一叠声地叮咛府里的仆人,“去给灵幽蜜斯清算出一个平静的院子,让她们一家人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