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姝儿虽是平和之人,但是南娣方才进门便冲向小琳的棺木,还掀了小琳的棺盖,如此不敬之事,尹姝儿不免些许愤怒,言语上还是会要怪责。
“你们十足退下,来者是客,休要失礼。”
壮汉急得搓手顿脚,尹姝儿和南娣同时吓得捂住双眼,世人皆是慌得方寸大乱,想不到彦俐会对逝者如此不敬。
“谁说我们无凭无据,小琳就是被你们小从的丝帕活活勒死的,死的时候丝帕还绑在脖子上呢!”一名壮汉在尹姝儿身后瞋目圆睁,那条丝帕已被罗文侯取走,他的人突入清淑殿抓人的时候,就是握着这条丝帕,证据确实。
小琳的脖子上绑着一根丝帕,丝帕一角绣着清淑殿特有的图案,还绣着一个“从”字,罗文侯便认定凶手是清淑殿内名字中有“从”字的宫女,二话不说当即带着人马冲去清淑殿,将小从掳走。
小从比南娣还要小两岁,南娣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个小宫女纯真怯懦,借她万千个胆她也不敢杀人,更何况是如此残暴的伎俩,将人活活勒死。
而这位被唤作九夫人的华贵夫人,恰是当年与连飞翰有过几面之缘的尹家令媛——尹姝儿,这个曾经对连飞翰大哥倾慕不已的尹家小女人,现已出落得绰约多姿、风情万种。
此时的小琳,宁静地躺在棺柩当中,如果不是脖子上那一条高耸的勒痕,倒像是喧闹苦涩地睡着了。
“没有,小琳生前就是穿戴这套衣裳,这是最喜好的一件新衣裳。”尹姝儿一抬手,打断壮汉的动武之意。
“敢问这位女人,为何惊扰小琳安眠?”尹姝儿驳难而言。
彦俐闻言觉着猎奇,上前探看一番,神情自如,明显她对死尸一点也不陌生。
“猖獗,你……”壮汉顿时火冒三丈,揎拳拢袖又筹办一阵厮杀。
“啧啧啧,甚么男人这么好福分,娶了九位夫人。”彦俐小声嘀咕,好异景望着。
“小从一介荏弱女流,她若要杀小琳,小琳为何毫无抵挡之力。”
尹姝儿却并不承情,她本就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目睹南娣在本身府上受了欺负,尹姝儿本想命令命人放了南娣,这时候辛瑶却赶了过来,继而柳宣洺和彦俐也飞身而至,掀起一番狠裂殴斗。
尹姝儿约莫是正筹办将小琳尸首出城安厝,当下人们将小琳安设安妥后,南娣此时却恰好来到丞相府,大怒之下无礼冲撞,横行大闹。
柳宣洺也感觉不当,正筹办将彦俐的手扒开,倒是慢上一步,彦俐已经将银针拔了出来。
“是否有人替死者清算过仪容装束。”一样是第一次见到死尸,辛瑶却并不像南娣那般遭到惊吓,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琳,看得入迷,一名壮汉欲合上棺盖,被辛瑶一把拦了下来,又重新将棺盖推开。
固然罗文侯倾朝权野,文武百官皆畏敬他三分,但是堂堂南娣长公主又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目睹就连向天子哥哥抱怨讨情都无济于事,南娣干脆亲身跑来罗文侯的府上。
南娣大抵第一次见到死人,顿时吓得面色惨白魂不附体。
在这危急时候,俄然,从正堂内响起一声清脆娇喝,只见一名华贵夫人碎步而出,淡施粉脂,明艳动听。
“小从底子还是个孩子,身形跟我类似,但比我还年幼两个年初,她如果会工夫,早溜走了还至于被捉到这来。”南娣骂骂咧咧。
半晌后,南娣想起此行目标,人死不能复活,不能让活人享福,南娣坚信小从是无辜的:“但是,我家小从没有杀人,你们无凭无据抓走她是不对的。”
十载工夫转眼即逝,尹姝儿终是忘不了当初的大豪杰,却终是等不到心上人,前段光阴嫁于罗文侯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