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可惜,前面那几段未曾配图,不知……”
也对,除了那位有钱、率性的狂热粉藤原,另有谁能这么毫不客气地在人家门口堵门呢?
卢悠悠忙向他行了一礼,说道:“是我赶着来交画稿,来的冒昧,失礼了。”
低估了马车速率的卢悠悠,刚翻开车帘,就看到火线不远处的小院,这处所间隔百草谷本就不算远,只因百草谷外布有阵法,不懂的人一旦误入此中,免不了晕头转向地绕上大半天,卢悠悠前次恰好碰到下雨,误打误撞地跑出来,才会感觉路远。
章若虚却摇点头,苦笑道:“女人曲解了。那青楼销金之地,岂是鄙人能去的?鄙人自幼父母双亡,产业被族人侵犯,若非靠一名美意的道长扶养,还教我读书识字,岂有本日?就连赴京赶考的川资,都是靠抄誊写话本辛苦赚来,不管是《游仙窟》还是鸣莺曲,都是为生存而作。若非贫无立锥之地,鄙人又岂会为这阿堵物折腰?”
只是那破败鄙陋的小院门口,现在还停着一辆装潢豪华的马车,从表面看,涓滴不逊于李祈这辆,卢悠悠不由有些不测,像章若虚如许的穷墨客,竟然另有如许的朋友上门?
藤原赞叹之余,又有些遗憾,他不但爱好这本传奇的瑰丽笔墨,华丽篇章,更喜好此中的细致情丝和靡靡场景,卢悠悠的画极其写实,在他看来,如果能将那些场面画出来,定能引得更多高潮,只是她恰好是个女子,当着世人之面,他又不便直言。
李祈见她那幅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由心中一乐,对章若虚的那点防备之心也淡了几分。
李祈微微一皱眉,问道:“久闻公子才名,传闻在元宵文会上,公子诗文夺魁,名动都城,又岂会找不到人作保参考?”
藤原干笑两声,无法地点头,“好吧,那我就先预祝章兄金榜落款!不过,随我东渡之事,还请章兄再考虑考虑,哪怕只是去玩耍几日……”
章若虚闻言皱了皱眉,问道:“杜家娘子如果偶然,又怎会容你代笔冒名?实则是她得利,女民气胸热诚,保护朋友,又不必为这等虚假之人讳饰分辩。”
卢悠悠不由惊诧,猎奇地问道:“章公子既是来京备考,又怎会获咎高官?可有请人说和?”
“当然是获咎人了啊!”藤原忿忿不高山说道:“久闻天朝以科举选士,只论才学,不究出身。可没想到这会试还得要世家贵族和朝中官员作保举荐,章公子只因获咎了高官,不但在都城无处可住,被逼居于此地,还无人敢为他作保。我这才请他随我东去,起码在我们那边,以章公子的才学,毫不会受此礼遇。”
“等等我!”卢悠悠仓猝拿起了藤原早就给她筹办好的荷包,飞也似地追了上去。
卢悠悠松了口气,正想持续安慰,李祈却从旁插话问道:“方才听闻章公子正在备考会试,该当用心研学,这些后代之事,还是勿要再提,以免打搅了公子备考。”
章若虚轻叹道:“我不过是应求替莺莺女人写了一首诗,却没想到获咎了宰相之子。现在姚相称众斥责,说我行动放荡,有悖礼法,又有那个敢替我说和?”
“当真?”章若虚喜出望外,朝着李祈深深一揖,“公子大恩,无觉得报……”
藤原一听,也顾不得再劝章若虚了,赶着上来看画。
卢悠悠一开端没听明白,但一看李祈的反应,也回过味来,想到后代日本那些大火的XX文明,本来早在这个期间就已经有苗头,当即也点了点头,说道:“章公子才调出众,《游仙窟》虽是风月传奇,但笔墨瑰丽华丽,对句绝妙,若只看此中风月之事,岂不是买椟还珠,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