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牛氏和曹家母女撕打在一处,不时传出惨痛叫骂之声,惹得那过路的乡邻都是暗笑群情不已。
刘嫂子看不起她那两眼放光的财迷模样,但还是笑着应道,“城外那边差事忙,蓉姐和柱子倒不出余暇返来,就托我捎些米面贡献大叔大婶呢。”
“晓得了,咱俩吃馒头,给柱子买包子,不然他该闹人了。”董蓉笑嘻嘻开门出去了,留下董平打水号召自家姐夫洗脸。
曹大姐眸子儿转了转,嘿嘿笑道,“我就是帮娘盘点一下,哪敢拿走啊。”
姐弟两个这般说着话儿,都未曾留意到傻柱已是拿了一个肉包子走到院角的大树下逗蚂蚁。轻风吹过树梢收回沙沙的响声,好似有人窃保私语,而树下那人的脸上也模糊浮上三分笑意。
有熟知内幕的人,笑嘻嘻低声替世人解惑,提及两家如何攀亲,此中又有甚么内幕,直听得世人更是兴味盎然。
待得吃了晚餐又打发了几个孩子去睡觉,刘嫂子就背着筐子去了曹家,曹老头儿正坐在堂屋里发楞,连手里的旱烟着得只剩扑灭烧星儿也没发明。刘嫂子敲了拍门板,笑道,“曹叔,吃过饭了?”
曹婆子哼了一声,勉强算是接管了闺女的说法,她哈腰还要去数数筐子里残剩之物。不想曹大姐儿倒是趁她放松的机会,一把抢过那条肥肉撒腿就跑了。zm
董平心急了结负苦衷,不等日头落到西山顶儿就背了姐姐备下的节礼赶回槐树村了。
待得午后,刘嫂子等人卖完冰碗就连续推车赶了返来。世人都是猎奇又担忧凌晨那事儿,因而就围了董蓉扣问,恐怕董蓉当真被逼无法弃了这买卖。如果那般,他们这差事估计也就做到头儿了。
曹婆子撅着嘴翻了个白眼儿就要辩驳,曹大姐儿倒是眼尖,指了刘嫂子脚边的筐子说道,“哎,嫂子你送啥来了?”
董蓉虽说非常悔恨曹婆子,但她也不肯就此撕破脸皮,让外人传言她不孝。摆布节礼是早就备下的,她干脆拾掇了一筐粳米、细面另有茶叶等物拜托刘嫂子带回婆家去。刘嫂子想起这些光阴受了董蓉很多照顾,因而主动提及替董蓉刺探曹家的动静儿。董蓉笑着谢过她的美意,又顺手拿了一包街上买回的芝麻糖送她带归去哄孩子,刘嫂子也没客气,接过就回了家。
曹婆子摸摸疼得发麻的头皮,对劲的吐了一口唾沫,应道,“好,我等着,你再敢来还是打得你满地找牙!”
牛氏以一敌二吃了些小亏,她摸摸手臂上的血痕,再瞧瞧四周世人,揣摩着再打下占不到便宜还丢了脸面,因而就道,“曹婆子,本日这事儿不算完,你给我等着!”
她这话说的风趣,曹老头儿听了脸上也泛了笑意。可他刚要回话的工夫,曹大姐儿倒是扶着曹婆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曹婆子冷冷开口说道,“这家里穷的连耗子都不肯意来,哪有甚么物件儿可偷?除非那贼是瞎了眼了。”
待得牛氏和曹家母女打得疲累,相互揪着头发喘气的工夫,终究发觉四周有异,三人扭头望望紧闭的院门和身边围得水泄不通的看客,然后齐齐松开了手,谩骂出口。
“这该死的丫头,上她当了!”
董蓉带着弟弟和傻柱忙了半晌,终究把上门取冰的各家小管事打发了,末端一边做午餐一边揣摩苦衷。
而姐姐固然软弱肥大,但每次都在二娘挥鞭子的时候把他严严护在怀里,现在姐姐辛苦做买卖赚了银钱,第一件事又是送他回书院读书,贰内心的滋味如何是简简朴单的感激两个字就能表达的。他唯有尽力读书,以图后报了。
曹老头儿不过是多次警告老婆子无果,气急之下才冒出这么一句重话。这会儿也是有些悔怨了,但他想了想又拉不下脸报歉,只好背动手躲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