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张丞亦道:“足下既然昨日已受诏令,如果不出兵作战,就是违背君命!”
而这一幕,都被漳水南岸的楚军看地清清楚楚。
章邯问道:“诸位,现在如果哪位要分开大营,本将毫不难堪!”
司马欣道:“前后两位使者,只要侍郎是咸阳宫所派!”说罢,司马欣扯开胸口的衣衿,章邯见到他身披数创,说道:“你这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莫非是......”
章邯怔在原地,他现在被司马欣逼迫至此,已是无路可退。
众将暗里对视,少顷,世人齐声说道:“我等愿随少府摆布!”
司马欣见四下无人,才敢展开手札一阅。只见这手札上写到:“白起为秦将,南征鄢郢,北阬马服,攻城略地,不成胜计,而竟赐死。蒙恬为秦将,北逐戎人,开榆中地数千里,竟斩阳周。何者?功多,秦不能尽封,因以法诛之。今将军为秦将三岁矣,所亡失以十万数,而诸侯并起滋益多。彼赵高素谀日久,今事急,亦恐二世诛之,故欲以法诛将军以塞责,令人更代将军以脱其祸。夫将军居外久,多内隙,有功亦诛,无功亦诛。且天之亡秦,无愚智皆知之。今将军内不能切谏,外为亡国将,孤特独立而欲常存,岂不哀哉!将军何不还兵与诸侯为从,约共攻秦,分王其地,南面称孤,此孰与身伏斧质,老婆为僇乎?”
“章少府,我受赵高猜忌,不得不出走咸阳择道而行,但是怎奈赵高老贼要杀我而后快!末将刚出函谷关,就被老贼的刺客追上。若非侠士互助,只怕末将......回不了大营了!”
章邯心下震惊,他道:“太尉府长史吕彦,已经先于你一步达到大营。本日中午,他持君王符节催我出兵,我若不从......则以陛下之手谕夺我兵权,治我败军之罪!”
他按住剑柄,思虑再三和司马欣说道:“你且下去,容我再作筹算!”
司马欣起家道:“少府,本日我等在大帐当中连杀咸阳两位使者,胡亥、赵高决计不能容我。少府手握二十万重兵,足以摆布战局。但求元帅早作定夺!”
司马欣道:“少府,秦宫已被赵高把持。阉贼居顶用事,其下不成成事。这一仗如果打赢,赵高必定妒忌你我功绩;如果一战得胜,全军诸将也免不了被胡亥正法。章少府,还望考虑!”
司马欣将长剑抛开,拜倒在地,伏罪曰:“少府,末将擅作主张,是生是死,全凭少府发落!”
司马欣辞职,他临走时,再次劝谏章邯背叛秦国。章邯不能定夺,便传来亲信侯始成,他速写一封密信,交之曰:“将此信送至漳水南岸,就道骊山章邯拜信大将军。”
章邯此时踌躇不决。他想到留在咸阳的家眷,说道:“长史,章氏一族高低百余口尚在咸阳,本将如果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一族老幼必受连累!”
章邯背过身去,久久不言。司马欣言道:“少府,我部骊山军马已经是悬在棘原的一支孤军,前有叛贼盗匪拦路,后有奸臣昏君相逼,少府如果再留此地恪守,我军必定会有灭亡之虞啊!”
司马欣道:“末将曾在在咸阳见到公子子婴,得知赵高曾在咸阳宫与胡亥面会。而后赵高得胡亥诏令,统领百官总摄朝政。那太尉府长史吕彦。莫非少府不知其秘闻?”
吕彦听闻章邯只是拔营进步,便诘责道:“章少府,不是军令已发,本日要与叛军作战么。雄师为何不动?”
侯始成得信而出,章邯坐在大帐当中一夜未眠。他苦苦思考分身之策,但是一向比及鸡鸣,章邯还未下定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