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摇了点头:“刚才到街上去,后门处一个小哥儿拿给我的,说是甚么上早女人请你喝茶。”
梨香、晓荷二人便领着送生果的人去了吴氏的院子。
走了很有一段门路,便到了吴氏的独徴堂。姜成瑾昂首一看匾额,心想这名字起的倒是新奇,却不知是有甚么原因。
便见晓荷略显难堪之色,少顷干脆一咬牙全说了出来:“阿谁秋禾原是三爷跟太太要过的人,太太本来不肯。可现在太太却叫您领了过来,这不是……”
晓荷见她俄然僵住,心下悔怨方才多嘴了,便道:“奶奶别多想!三爷跟太太要她那会儿已经是一年多之前了,现在决然是不会理她的,您别担忧,我这就去找三爷返来。”
这时,林妈妈见势不当,忙上前解释道:“太太有所不知,姜夫人早登仙界。这孩子命苦,自幼只跟书画为伴,以是那些针线哑物她才没有学过。”
晓霁难堪一笑,回道:“这个奴婢也不晓得,太太并没有叮咛我如何教您。奶奶如果不懂,能够问问旁人。既然太太说是小事,应当是不难的。”说着,晓霁便要屈身退下。
钟灵笑了笑,回禀道:“爷找人算账去了。”
梨香和橘清摇着头。
“这是个甚么理儿!?”没成想,晓荷一听却非常震惊,“奶奶才进门多久?太太如何就急着把秋禾送过来了?这换做任何人都是极大的委曲!”
“不是不是!”钟灵忙点头,“是算这个账去了。”钟灵比了个数钱的手势,且不忘解释道,“是个恶棍!本来跟三爷借了好大一笔银子,拖了四五个月还没有还!头前都是琉秀管要账的事儿,可比来琉秀被三爷派了别的差事,赶上这两日传闻那负债的回了宁城,以是三爷一大早带着几个伴计赶他家里去了。”
姜成瑾原在床上哭着,听得晓荷这么一说,这才支起家子,满脸泪眼地问她:“晓荷姐姐这话如何说?她到底是甚么人?”
既这么着,吴氏便是硬要将秋禾给她的。于此,姜成瑾也不好再说甚么,便跟林妈妈一同归去。天然的,那秋禾也便跟了畴昔。
姜成瑾当下恍然大悟,又想起吴氏为何要她理家之事若不懂去问一个丫环,本来竟有这个意义,竟是筹算将这丫环给了孟惠做妾不成?
姜成瑾看似明白地点了点头,但过了会儿,她又迷惑地问:“如何他身边就你和琉秀二人,没有其别人了?如何甚么事儿都只要你们二人去做的份儿?好歹也是孟三公子,就不会多养几个做事的人儿?”
底下跑腿的主子倒也利索,才到中午用饭的工夫,便带着人抬着几框子生果出去。姜成瑾出门一看,都是新奇的货儿,心下非常对劲,便叫生果估客开了票据先结了账记下。
只是她才深思着甚么时候畴昔吴氏那边问清楚才好,此时却见晓霁返来了,进门禀道:“奶奶,太太让您畴昔一趟。”
“你别去了。”却见姜成瑾擦干了眼泪,下床来,平静地说,“太太给了我一张购置祭祖节用的果品票据,这事儿我做不好,劳烦姐姐把票据送到老太太屋里,求老太太借个无能事的人过来帮我。”
……
姜成瑾听得半梦半醒,她只记得在家时,每逢踏青祭祖,这些事件都是家里总管卖力的,她向来不沾边,以是眼下便有些云里雾里的。
小丫环颤抖了一下,忙退到一边,吴氏这才抬起正眼来瞧姜成瑾。吴氏一双眼睛生地不大,可那眸子子却跟夜里的锋芒似的,看着谁打量都会叫那人感觉忐忑。
姜成瑾恍然点头。
“你等等。”姜成瑾忙唤住她,“太太有说刻日么?甚么时候要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