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抱恙在身,需静养几日,谁也不准过来打搅,听到了么?”
她皱了皱眉,挥退下人,转向立在一旁面熟的侍女巧儿。
她早该晓得,阿娘看似对她心疼,可亦事事以家属为重,对阿娘而言,那点亏弱母女亲情,只止步与糊口琐事之上。
顾蒹葭忙抢白说:“阿娘,李嬷嬷身子不适,我让她先回房歇息去了。”
丁芷兰看着阿葭哭的悲伤,多年来她无所出,被顾氏族人架空的心伤一下子涌.入心头,鼻头发酸。忙要将本身心疼的阿葭扶起,语气不觉软了几分。
她心口嘟嘟直跳,不知怎的,竟非常期盼,或许,或许阿谁多次轻浮本身的李景喻会救她出窘境。
顾蒹葭怕惹阿娘担忧,只笑笑说无事。
就在这时,巧儿快步进屋,阻住了她来路,似是知她所想般,低语:“郡主,李嬷嬷还在。”
“猖獗!枉你饱读诗书,岂能不知,与皇家联婚岂是说退就退的?且不说太子如何,便是你皇阿舅也不能容忍顾氏悔婚,损了皇家颜面,到时,顾氏满门开罪,第一个饶不了的便是你。”
“阿葭,你祖母此事一了,这几日,就该议你和太子的婚事了,若你无事,便待在漪澜小筑,多陪陪阿娘,莫要出去乱走。”
“李嬷嬷呢?叫她来见我。”
丁芷兰知女儿待李嬷嬷一贯亲厚,也不便说甚么,面带不快的应下。
丁芷兰心中如同坍塌了一块,窒闷的疼,她忙要扶起阿葭,却被她闪身避过了。
她话音刚落,却见阿葭霍然起家,说道:“阿娘,我不想嫁给太子表哥。”
她暗下松了口气,但到底不太放心。
顾蒹葭闻言,心中仅存的期盼幻灭,跌坐在地上,眼泪如同决堤般簇拥而出,止也止不住。
待丁芷兰走后,顾蒹葭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出声。
丁芷兰双手落空,目睹本身心疼的女儿避她如同蛇蝎,胸中停止不住怒意翻滚,冷冷一笑,收了手。
“阿葭,你自幼聪明,现在,你好好想想阿娘的话,是对是错。”
顾蒹葭嘴唇动了动,一股脑的将从并州回洛阳一起所闻,据实托盘而出。
顾蒹葭惶恐:“甚么?”
巧儿连同丫环一并回声。
丁芷兰几个月未见顾蒹葭,自是驰念,一起上,紧握着女儿的手,不断扣问路上可否顺利的话。
镇国公府占地极广,穿过镂空雕镂麒麟照壁,转过抄手长廊,需走一炷香时候,才到顾蒹葭寓所,漪澜小筑。
“阿娘,若太子为了阿葭嫁给他,便下毒毒害阿葭,阿娘也要阿葭嫁给太子吗?”
丁芷兰钉在原地,紧盯着她,眸色是罕见的厉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