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顾建柏胸腔内如同一团火,刹时烧成烈焰,拍案而起:“好一个不惧,母舅忸捏,这便上书给嘉宁帝,搏命力谏,促进赈灾一事。”
本日,朝堂上因边疆六镇大旱救灾一事,顾建柏与成司徒一派士族吵得不成开交,嘉宁帝目睹争辩无个成果,便借端抱恙不出。
“润之多谢母舅接待,不过,润之另有要事措置,就此告别。”
顾建柏惊奇,不知他何意,阿葭与太子的婚事,既然由嘉宁帝说出,必然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润之,何来多此一举?
当今,六镇住民鱼龙稠浊,而先前被安设在六镇的皇族镇将却身份显赫,对朝廷此举,不满已久。
他朝丁芷兰见礼:“舅母。”
李景喻恭敬回道:“家父当今坐镇幽州,停止柔然滋扰北境,统统尚安。”
漪澜小筑最东边的院子留棠院,便是顾建柏每日下朝后,所居之所。
顾建柏搀扶他的手僵在了半空,眼神庞大的看向面前的侄儿。
李景喻与阿葭年幼时,豪情甚睦,阿葭在几年前李景喻回幽州后,有一段光阴,更是茶饭不思,生了一场大病,自而后,便执言长大后要嫁给李景喻,对此,她深感其扰,好不轻易,阿葭失忆,忘怀了他,她岂能再让他扰乱阿葭心境?由着他粉碎阿葭与太子的姻缘?
他脸上暴露难堪之色,“润之,阿葭能得你喜爱,乃是她福厚,可,润之来迟一步,阿葭已许了太子,这几日便要议亲,母舅我.....”
李景喻转头,循着声音望去,就见离他身后不远处,正停驻一名貌美妇人,鲜明是丁芷兰。
自古皇命难违,顾氏现在被成司徒等人多次打压,朝不保夕,为家属筹算,他即使再赏识李景喻,可也不能违背嘉宁帝旨意。
顾建柏怔忪一瞬,应下,“也好。”
李景喻神采变得凝重,点头:“多谢母舅点拨,待今后,润之,定警告父亲,谨言慎行。”
可何奈,他在朝中被成司徒等朝臣架空,人微言轻,实乃对赈灾一事有力回天。
李景喻对着他又是慎重一拜,道:“润之,多谢母舅成全。”
李景喻剑眉轻皱,并未说话。
这也是,顾建柏一向力谏六镇赈灾之事的忧心肠点。
顾建柏惶恐,忙起家,要将他扶起。
顾建柏面色突变,霍然起家,接过那男人手上的信,拆开,扫了一眼,顿时,双眼发黑,站立不稳。
李景喻微微一笑,笑过以后,神采愈发保重,“母舅,我知婚姻则需三媒六聘,当今,阿葭与太子婚事乃口头之言,再未礼聘之前,算不得数,润之,大胆一言,既然母舅言,润之前来提亲来迟一步,那么,润之,可否请母舅给润之一个机遇,不要过早回绝润之来意?”
且非论阿葭与他如何,但看得出,李景喻对阿葭回护之情甚深。
信上所书,此次边疆六镇比年大旱,朝廷国库空乏,举国之力,全大魏的粮仓仅够保持一年公众耗损,若碰到天灾天灾,实得空他顾。更有力赈灾六镇,成司徒劳心吃力,结合朝中数十位大臣,联名上奏嘉宁帝,舍弃六镇蛮民,力保海内粮存,以应一时之需。
但他也不太好拂润之意,点头应下。
李景喻上前一步,面色沉寂,说道。
顾建柏与李景喻父亲乃有旧谊,顾氏与李家又沾亲带故,算是表亲,他又极其赏识这位年青侄儿,当即,唤人去请。
“好,好,好,母舅明日统统听润之的。”
顾建柏倏然昂首,不成置信的道:“润之,在朝廷未下诏令赈灾之前,你此举,会引越俎代庖之嫌,且不说,六镇会如何,便是嘉宁帝也不会轻饶了你,定治你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