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仓惶转头,面前倒是一张血肉恍惚的脸......
“没有别的了?”
顾蒹葭被撞的五脏六腑似是被挪了位,疼的疾呼出声。李嬷嬷护着她的头,正要朝外叫人,倒是房门被人从外破开,大丫环丁香面色惊骇的奔出去。
顾蒹葭睁大惊骇的双眼,紧抓着李嬷嬷衣衿,面色惨白的点头。
顾蒹葭一向养于深闺,何曾见过此等场面,当即尖叫出声。
那名女子眼皮缓慢颤栗数下,双眼猛地一睁,醒了。
“老迈,快点走,有艘船开过来了。”
他说着话,一把将她抗在肩头,大步流星的朝停靠在客船旁的划子去。
顾蒹葭脑袋朝下,心中早已百转千回,若她被掳去,定会明净不保......
顾蒹葭闻言,举目四望,才弄明白身在那边,待缓过神,才低声回道:“蒹葭,能了了祖母的遗言,受这点痛苦不打紧的。”
他穿戴染血的盔甲,朗眉星眸,脸颊白.皙,下颌线条清隽而劲瘦,双目炯炯有神,整小我看起来儒雅又漂亮。
她话音刚落,忽的船身狠恶震晃起来,接着,船舱别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顾蒹葭心中格登一声,抬眼去看,却只听得丁香一声惨叫,一柄利剑从她后背贯穿而出,人便倒在了地上。
“瞎扯。”李嬷嬷沉着脸,轻斥道:“女人只是因老太太突然归天,哀痛过分,才想不起往昔的事,待女人表情开畅些,就会渐渐记得了。”
那虬髯壮汉见顾蒹葭眼露怯意,几步上前要来拉她,并语含哄慰:“美人,归去做我的压寨夫人,老子包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享不尽繁华繁华。”
顾蒹葭惊诧的昂首,映入视线的是一名年青男人。
屋内顿时堕入暗中。
顾蒹葭仓猝伸开眼,就见虬髯壮汉不成置信的望着透胸而出的长剑,身躯轰然倒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斯须,有甚么柔嫩的东西悄悄抚摩在她发顶。
李嬷嬷轻声唤那名女子:“女人,醒醒?”
李嬷嬷是顾蒹葭的乳娘,听了这话,自是答允下来,亲身燃烧了烛火,躺在她身边睡了下来。
待顾蒹葭安葬祖母后,归洛阳途中,船行陆家港起,她便晕船不适,受了很多痛苦。旬日下来,竟生生瘦了一大圈,这几日,竟经常梦魇。
睡在一旁的李嬷嬷发觉到她展转难眠,低声问道:“女人,但是头又疼了?”
她满身发软的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脸颊,才不至于让本身痛哭出声。
“不好了,船......船......碰到水匪了。”
李嬷嬷拉着她的手不住的朝后退,直到两人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时,那虬髯壮汉逼过来,一把将李嬷嬷掀翻在地,李嬷嬷受不住壮汉力道,晕死畴昔。
顾蒹葭执簪子的双手狠恶颤抖,现在,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激烈的惧意,她从未杀过人.....
开初的梦境,大多是断断续续的,厥后,她竟身穿凤冠霞帔坐在喜房内,头上盖着红盖头,面前一片昏红,只能听到四周仆妇连声恭贺新婚等贺词。
李嬷嬷轻拍顾蒹葭的后背,低声道:“夜里起了风,船行的慢了些,女人,你再睡会吧。”
现在,船上惨叫渐消,顾蒹葭仓惶抬眼,猝然看到船面上到处是残肢断骸,猩红血液如同溪流,迟缓淌入河中。
顾蒹葭望着他,面色怔忪,却不知为何,脑中俄然想起梦中那张血肉恍惚的脸,她忍着脑中刺痛,回想此人是否曾见过,犹疑的问:“你是......”最后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脑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一群蓄须的彪形大汉从门外突入屋中,各个手持染血大刀,神采鄙陋朝她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