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简以善暴露一副了然的神情,对着穆景瑜又行了一礼:“是,殿下。”
不过他此次前来巡查水患,并没有筹算动用安插在江宁城的眼线。
林幼瑶握着墨条的手一顿,本来他是在给她选羊毫。
穆景瑜凝神半晌,狭长的眸子里垂垂凝起了冰渣:“本殿晓得了。”
简以善赶紧说道:“梁同知的小舅子还是江宁府最大的粮商。”
她的目光悄悄的落在了穆景瑜的身上。过了一会儿,她歪了歪头,对穆景瑜的行动非常迷惑。
“恩?”穆景瑜抬了眉眼,清冽的目光不清不重的放在简以善的身上。
一进书房,他就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子给穆景瑜行了个礼:“殿下。”
穆景瑜顺着简以善的目光看了畴昔,随后他回过甚,淡淡道:“无妨,说吧,她是我的人。”
她还没有来得及出言相问,就听穆景瑜自顾自的解释起来:“这真园的书房,我才来了几天,对这里的笔墨器具不是很熟谙,我也不晓得哪支笔,合适你用。”
方才接过笔,林幼瑶听到书房门外有仆人通传:“殿下,江宁府府衙主簿简以善求见殿下。”
“嗳,恩。”林幼瑶施施然走到穆景瑜的中间,在砚台里倒了些许净水,她拿起桌上的一块墨条,一手握着广袖,一手握着墨条在砚台里打起了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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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穆景瑜淡淡的看着简以善。
“恩。”穆景瑜应了一声。主簿的职责就是记账,这并没有甚么奇特的。
“幼瑶,你就用这支。”穆景瑜道,他将选好的笔给林幼瑶递了过来。
“下官身为江宁主簿,常日卖力记录江宁府衙银钱的进账出账。”简以善道。
“也不是,是梁同知请专人做的。”简以善摇点头,顿了一下,朝穆景瑜看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下官有个老友是江宁钱庄的管事,传闻比来梁同知俄然在江宁钱庄存了很多银两。”
林幼瑶瞄了一眼书案上的笔筒。笔筒是用上好的竹节所制,而这笔筒里,林林总总的插了有二十来支笔。她内心讶异,殿下这是要把统统的羊毫都查抄一遍?
他略作了一下思虑,对林幼瑶道:“幼瑶,你先去那边坐着。”
“但是这赈灾银两的账目,下官却没有经手过,而是由梁同知别的请人做的账。”简以善说道。
穆景瑜一顿,抬眸看向林幼瑶,眼眸里闪现出似笑非笑的促狭。
简以善接着说道:“下官前来,是为了赈灾银两和粮食时价的事情。”
“好。”林幼瑶轻声应道,伸手去接笔。
穆景瑜在书案前坐定,从笔筒里拿起一管笔,昂首朝林幼瑶看了一眼:“幼瑶,来帮我磨墨。”
“另有一事,殿下。”简以善道。
只见穆景瑜手里握着一管羊毫,他上高低下的看了一遍这管羊毫,又用手指悄悄的触碰了一下羊毫的顶端,随后他把这管羊毫放下。接着,他从笔筒里又取出一管羊毫,又仔细心细的察看了一番,用手指感受一下笔端,又搁了下来。随后,他再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羊毫。
只是,她,不知怎的,不谨慎把手放错了位置,堪堪捏住了穆景瑜握着笔的手。她的全部手掌就那么覆住了他的手背,掌心立即传来他的体温,另有男人略有些粗糙的皮肤和崛起的指骨触感。
穆景瑜眼眸一缩:“另有此事?”
她别过了头,一想到刚才本身竟然紧紧抓住人家的手,现在又被当着别人的面,说成是他的人,她的耳朵尖尖又不自发的烫了起来。
“哦?是府衙其他的主簿吗?”穆景瑜问道。
走进书房的是一个三十岁摆布的男人,这男人身形颇瘦,长相白净,一副墨客的模样,身上穿了一件半旧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