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梁品昀怔了。
“世子在看账册?”未等阿青说完,梁品昀就接口问道。
“你昨日说京里下拨的赈灾银两已经用了一半了,都买了甚么粮食,甚么物件,各破钞了多少银两,你同本殿详细说一说。”穆景瑜道。
“你是说世子殿下让一个丫环在书房里看账册?当真?”梁品昀将信将疑。
因而,梁品昀把赈灾银两的用处详详细细的向穆景瑜禀告起来。梁品昀站在穆景瑜的面前,只微微曲了腰,做出应有的恭敬却不寒微,行动举止非常安妥。提及赈灾银两,他也是侃侃而谈,头头是道。
“好了,快说吧,到底刺探到了些甚么?”梁品昀抬起一只手,握住官袍广大的袖口。
“殿下?如何了?”林幼瑶道。
“世子没有看到账册,别人在看。”阿青道。
不一会儿,赈灾银两的账册就都被搬来了。真的如同梁品昀所说,账册有很多。线装的账册一本又一本,有厚有簿,足足摞了半人高。
穆景瑜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普通账册,翻了开来。
他低声叹了口气。
“是个丫环。”阿青说道。
而穆景瑜还是是端坐着,神情严厉,仔谛听着梁品昀的话,间或点个头,表示梁品昀接着说下去。
“殿下,”梁品昀游移了一下,“账册有很多……”
必然是因为世子殿下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以是他严峻过了头,是他多心了。
林幼瑶蛾眉一抬,小嘴一咧,睫毛一眨:“这账册,我来看!”
江宁府衙的西厅中,梁品昀来回踱着步子,他双手背在身后,行动短促,完整不似刚才在穆景瑜书房里的淡定,而是显得非常烦躁。
梁品昀顿了一下:“有的。遵还是例,赈灾银两需专设账册记录收支,不得与府衙的其他账册相互混合。下官不敢懒惰,设有专门账册。”
梁品昀从穆景瑜书房退出去的时候,官袍的衣袖已经被他攥成了一团,他的手掌心,在这暮秋的时节,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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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看?”梁品昀手心攥紧了衣袖,袖口呈现了褶皱。
林幼瑶寂静了一会儿,昂首道:“殿下,这账册我来看。”
梁品昀吐出一口气,攥着衣袖的手也垂垂松了开来。叫个丫环翻账册,看来世子殿下问他要账册只是意义意义,走个过场,并没有真的筹算把账册往细里查,往死里查。
“恩?”穆景瑜转过甚讶异道。
穆景瑜冰冷酷然的目光向梁品昀投了畴昔:“全数搬来。”
“是,殿下。”
少时,他合起了账册,手指在账册背脊上摩挲了一下,又把账册放了归去。
一刻钟畴昔了,半个时候畴昔了,一个时候畴昔了。
林幼瑶从小桌前面绕了出来,走到穆景瑜中间,拿起他书案上的那本账册,翻了起来。这账册写的笔迹工致,条目清楚,内容详细,确切是做的一手好账啊。
真会演,林幼瑶心道,这演技加颜值,能够上天了……
“是,殿下。”梁品昀应道。
“世子的书房里摞了厚厚一叠的账册。”阿青道。
她又翻了几页,心中暗道,这就是单式记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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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瑶悄悄的看着他们,内心腹诽,这一问一答的场面,不知秘闻的人必然会真的以为,这只是下级向下级汇报事情,而下级在当真聆听。这那里有半点要抓人的模样?
“大人,小的刺探到了。”阿青道:“世子书房的门和窗都是开着的。不过这是世子的书房,门口有人守着,小的也不敢走的太近,只能远远的瞧上一眼。以是小的就在书房四周交来回回的走动,假装巡查的模样,在偶尔往世子书房里头瞟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