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品昀顿了一下:“有的。遵还是例,赈灾银两需专设账册记录收支,不得与府衙的其他账册相互混合。下官不敢懒惰,设有专门账册。”
“当然,大人,千真万确,这但是小的亲眼所见,如何会有假。”阿青道,“这丫环我之前也远远的见到过。传闻这丫环,世子殿下现在但是宠得紧!去哪儿都带着的。连中午歇息的那半晌时候,都要带进屋子里暖床的。不过提及来,那丫环长得可真是姣美,也难怪世子殿下会那样宠着,怕是这闺闱当中,也是兴趣无穷啊。”阿青说着小眼也眯了起来。
“谁在看?”梁品昀手心攥紧了衣袖,袖口呈现了褶皱。
而穆景瑜还是是端坐着,神情严厉,仔谛听着梁品昀的话,间或点个头,表示梁品昀接着说下去。
“殿下,”梁品昀游移了一下,“账册有很多……”
“是个丫环。”阿青说道。
不一会儿,赈灾银两的账册就都被搬来了。真的如同梁品昀所说,账册有很多。线装的账册一本又一本,有厚有簿,足足摞了半人高。
真会演,林幼瑶心道,这演技加颜值,能够上天了……
“大人,小的刺探到了。”阿青道:“世子书房的门和窗都是开着的。不过这是世子的书房,门口有人守着,小的也不敢走的太近,只能远远的瞧上一眼。以是小的就在书房四周交来回回的走动,假装巡查的模样,在偶尔往世子书房里头瞟上一眼。”
“世子的书房里摞了厚厚一叠的账册。”阿青道。
林幼瑶寂静了一会儿,昂首道:“殿下,这账册我来看。”
江宁府衙的西厅中,梁品昀来回踱着步子,他双手背在身后,行动短促,完整不似刚才在穆景瑜书房里的淡定,而是显得非常烦躁。
林幼瑶宿世的事情是个财务,对账务措置还是非常熟谙的。当代账务措置用的是复式记账法,而当代用的是单式记账法。复式记账法用假贷均衡的体例,使账务四平八稳,想要在账里做手脚,非常不易。单式记账法就分歧了,要在账里做手脚很简朴,并且很难查出来。
穆景瑜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普通账册,翻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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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搬来,让本殿翻翻。”穆景瑜道。
“你是说世子殿下让一个丫环在书房里看账册?当真?”梁品昀将信将疑。
“你昨日说京里下拨的赈灾银两已经用了一半了,都买了甚么粮食,甚么物件,各破钞了多少银两,你同本殿详细说一说。”穆景瑜道。
林幼瑶听了一个多时候两人的问答,终究听到穆景瑜状似随便的说道:“本殿晓得大抵了。别的,梁同知,这赈灾银两可专门设有账册?”
梁品昀之前严峻万分的心终究安静下来。
林幼瑶蛾眉一抬,小嘴一咧,睫毛一眨:“这账册,我来看!”
这时,从门口走出去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男人身材不高,长相浅显,穿了一身衙役的公服。身上是皂色的短袍,腰间系了红色的腰带,背后有一个圈,圈里写了一个“衙”字。
“丫环?”梁品昀怔了。
他低声叹了口气。
“恩?”穆景瑜转过甚讶异道。
“世子没有看到账册,别人在看。”阿青道。
“殿下?如何了?”林幼瑶道。
必然是因为世子殿下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以是他严峻过了头,是他多心了。
“世子在看账册?”未等阿青说完,梁品昀就接口问道。
林幼瑶从小桌前面绕了出来,走到穆景瑜中间,拿起他书案上的那本账册,翻了起来。这账册写的笔迹工致,条目清楚,内容详细,确切是做的一手好账啊。
他双手重新背到了身后,睨了一眼说个不断的阿青:“阿青,殿下闺闱的事情,岂是你能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