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瑶悄悄的看着他们,内心腹诽,这一问一答的场面,不知秘闻的人必然会真的以为,这只是下级向下级汇报事情,而下级在当真聆听。这那里有半点要抓人的模样?
他低声叹了口气。
“好了,快说吧,到底刺探到了些甚么?”梁品昀抬起一只手,握住官袍广大的袖口。
梁品昀从穆景瑜书房退出去的时候,官袍的衣袖已经被他攥成了一团,他的手掌心,在这暮秋的时节,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世子的书房里摞了厚厚一叠的账册。”阿青道。
林幼瑶蛾眉一抬,小嘴一咧,睫毛一眨:“这账册,我来看!”
“谁在看?”梁品昀手心攥紧了衣袖,袖口呈现了褶皱。
“是个丫环。”阿青说道。
这时,从门口走出去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男人身材不高,长相浅显,穿了一身衙役的公服。身上是皂色的短袍,腰间系了红色的腰带,背后有一个圈,圈里写了一个“衙”字。
“你昨日说京里下拨的赈灾银两已经用了一半了,都买了甚么粮食,甚么物件,各破钞了多少银两,你同本殿详细说一说。”穆景瑜道。
她又翻了几页,心中暗道,这就是单式记账法了。
林幼瑶寂静了一会儿,昂首道:“殿下,这账册我来看。”
“殿下?如何了?”林幼瑶道。
“殿下,”梁品昀游移了一下,“账册有很多……”
“是,殿下。”梁品昀应道。
梁品昀之前严峻万分的心终究安静下来。
“是,殿下。”
少时,他合起了账册,手指在账册背脊上摩挲了一下,又把账册放了归去。
“丫环?”梁品昀怔了。
林幼瑶听了一个多时候两人的问答,终究听到穆景瑜状似随便的说道:“本殿晓得大抵了。别的,梁同知,这赈灾银两可专门设有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