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聪随即将锦囊递于燕王:“此锦囊内有聪予殿下赠言,回京建邺后,方可翻开。”
樊武一听便也吓坏赶快闭上了嘴巴。那仆人看在眼里亦是忍俊不由笑出了声。笑完便也说道:“燕王殿下,先生知殿下乃取信之人,定会早到些时候,特叮咛小奴请殿下在此等待,启事为何,一会儿殿下便会晓得了。”
阶下大臣吓得纷繁仓猝辞职,门庭若市,马车纵列之气象转眼消逝一空。仆人这才笑着道:“殿下还请移驾府内,先生早已恭候多时了。”
司马聪笑之:“立了太子又能何妨。现在殿下忧愁之事,亦恰是诸皇子忧愁之事。忧则谋之,谋则乱之,八王之乱势以明朗。即便成得了太子,又岂能令诸王诚服?”
司马聪鼻息微沉,淡淡地点了点头:“之前朝之鉴,夺嫡一半取之权臣,一半则取以后宫。倘若生母仅为九嫔之下得美人,后宫则占不得先机。生性自在,爱好玩乐之人,尚不能律己,更不能律人。与殿下之能亦是天壤之别。”
公子权本是儒雅的神容顿时阴冷了下来:“你若再敢多言,孤便割了你的舌头。”
“先生且慢,六皇子刘宪宗与八皇子刘渊大可不必在乎。此二人皆是父皇私子,其二人生母皆是凡尘女子,知王谢贵族之血脉,不入正室,仅赐封美人。再则此二人庸庸碌碌,常日游山玩水,不得父皇待见,亦不得大臣亲睐。”公子权轻视道。
“那大可去府内等待啊,主公如此容其猖獗,岂不留人嘲笑?”樊武忿忿不平道。
“殿下使不得,此乃聪分内之事,殿下高贵之躯莫不能如此。”
府中内阁,檀香满盈,司马聪一袭青衣坐于几案前,叮咛仆人生起炉火并备上些清茶。
“朝政之乱,诸公皆时明白。孤此行只带一名侍从伴身,为图行迹隐蔽,倘若被其他公子得知,敢问他们会有何行动?尔等幕僚办事如此儿戏,今后还能成大事乎!”折扇在手上重重一拍,府外大臣纷繁跪地领罪。
司马聪扶身燕王,道:“狼籍之年,诸事险恶,还请殿下归去后,到处谨慎。”
“先生为孤出运营策,屡献奇策,亦不求身外之物,该当受此一拜。”
“幸亏司马先生未卜先知,不然孤安知诸公皆心胸阿谀之心,而无半点周到心机,容孤任何信赖于尔等!”
说道此处,司马聪又皱起眉头:“不过殿下万不能粗心。想当初项羽以范增之计寻楚国宗亲成,方才集结各方诸侯之军成绩一方霸业。张良亦是请公子成上位,方才答复韩国。目下已有前车之鉴,殿下万不成忽视。需求之时,莫不能习苻坚那般仁厚,当断则断,以绝后患。”
“先生所言恰是。可父皇一日未立太子,孤心有不安呐。”燕王坦言道。
公子刘权接过锦囊,赶紧戴德施礼:“先生请受小王一拜。”
先前还满肚子怨气的樊武,这下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此司马先生当真神人也!
“这....”站在最前头的刺史顿时哑然,皱纹上排泄了汗水。
“主公为何不入府内?”樊武道。
司马聪年仅二十六七的年纪,容颜俊美,仪表堂堂。为情面操风雅,爱好古琴乐理,更学富五车,晓得六合学术,更曾因著写《治国策论》而被称为麒麟之才,江湖更有传闻,得司马聪者安得天下。
这半百老奴名樊武,虽任一马夫,但其真正身份,乃是公子权贴身侍卫。武夫之人尚且难懂礼数,加上脾躁性急,没少挨公子权的叱骂。
司马聪笑而不语,为公子权倒上清茶。
“陛下有八位皇子,燕王殿下乃诸皇子中俊彦,麾下军臣与日俱增,无人望之项背,殿下又有何可担忧的呢?”司马聪安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