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燕王能够今时本日的权势,也倚仗齐王封地的支撑。
北方的气候比起江南的姑苏城要枯燥很多,酒肉下肚,东海王刘渊满面红彤,在布棚下豪情状语起来,拈着竹筷,眼神迷离地望着青城:“青城女人,王公大臣莫不视我为废材,说小王庶子出世,无德无能,你说是吗?本王是吗!”
何如成年之时,陛下分封贵爵,齐王有了本身的府宅,这才搬离了出去。但兄弟交谊未曾被宅院所隔,每逢闲时,齐王便会相邀燕王出游,亦会经常相伴进宫向长夫人存候。
榕树乃长命之树,若无天灾天灾,存活千百年亦是浅显。拓跋侯爷活着之时便存在的榕树,还是枝叶富强的立在那边,任凭寒冬腊月的风雪侵犯,亦未能抹去它分毫的严肃。
燕王微微展开眼来,嘴角浮着笑意:“孤这皇弟终归是在都城待不住的。父皇病前曾叮咛他几件要事,怕这会儿还未办好吧。”
约莫三两个时候便到了九华宫外,青城为图便利,将刘渊留在了车篷内,命马夫等待半刻,便单身进入了九华宫内。
啪得声,酒碗摔裂,秃顶粗汉肝火腾腾地走上前来,两臂细弱的精肉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青城入宫而去,便偶然赏识这珠玉蒙尘的宫殿景观,而是径直走向大殿后的那株彼苍榕树。
青城嘲笑着将懦夫拦下,连声赔罪报歉,马上便拉着醉意熏熏的刘渊分开。
李师爷欠身:“王府虽大,可高低皆有老奴经手打理,便出不了甚么大事。”
醉后之人除了神态不清胡言乱语以外,身子也格外沉重,青城半托半扶的带着他沿途扣问,后乘上马车,赶赴九华宫。
“唯。”
他一言一语皆是酒气,青城清婉一笑:“殿下喝多了罢,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青城四周看了番,拾了片碎瓦便半蹲于树下刨土。果不其然!半刻以后,一个精美锦盒便闪现而出。青城暗喜,将锦盒从土里拿出,翻开一开,里头悄悄躺着一枚羊脂白玉,纹刻银丝龙纹的指环!
提到齐王,燕王的脸上可贵暴露笑容,李师爷见状方才敢问:“主公此去姑苏请教司马先生,不知可有所获?”
九华宫地处夏口城外的荒郊林地当中,前代之时,曾是国君避暑的御用宫殿,而后战乱四起,夏口被凉国雄师占据,宫内珍宝被洗劫一空,独留宫宇荒废至今。
燕王摊开纸来,便盯看了好久,眉头越拧越紧,神采也愈发丢脸起来,李师爷不解问道:“主公为何这般神采凝重?”
一齐清脆的声音自都城建邺的燕王府传出,刘权一脚方才踏出马车,府内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百余名仆人便当场膜拜。
燕王嘴角挂着含笑,看他一眼,便坐王椅,问道:“孤不在的这段时候,府中可有大事需求禀报?”
“这段时候可有人来府上找过孤?”
青城坐于身边,望着熟睡中还倾诉委曲的刘渊,也是有些无法:“百姓只知皇亲国戚,有享不尽的繁华繁华,又有那个晓得,背后的痛苦心伤呢。”
“司马聪不愧为天下第一谋士,洞悉朝局之灵敏,就连本王都略逊一筹。此行得他良策,也算解了孤疑问之惑。”燕王还沉浸在对劲当中,忽而想起了甚么,从怀中拿出那月白的刺绣锦囊,拆开一看,里头藏着张纸。
“本王何来胡言,何来乱语!你且随我去宫里转转,瞧瞧那些个文物百官看我的模样。”他身姿扭捏,神采委曲,忽而平静下来,似是放心:“是,小王是没甚么本领,比起几位皇兄,小王连屁都不是!”
凉国之路崎岖不平,马车一起颠簸,半梦半醒的刘渊吐了三会方才消停得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