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用手肘戳了戳她,担忧道:“青城,你说大漠当中,人迹罕至,如果半路杀出一批强盗可我们这车队可抵挡的住?”
战盔下眉头拧紧,骑士不敢回声,暗自思忖起来。身后部属亦有声音传耳:“这白狄王听声音倒是年青,比起疆场经历,您可那娃儿高上很多。”
“他有这么短长?”刘渊瞪圆眼睛惊道。
白狄人马举刀翻飞,呜呜嘎嘎如猿喧哗以壮阵容,车中百姓吓得瑟瑟颤栗,莫不敢探出头去。
车旁的战马亦有些站立不安,蹄子碎步连动,似烦躁了起来。骑士中的首级远远了望,便见黄尘极速逼近,凭他的眼力,更能瞥见那一彪人马中飘荡的气质。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远处一声马哨,让车队顿时停了下来,骑士们拽着缰绳张望。坐于车篷以内亦能闻声兵士们拔剑的声音。
“嘿!青城,你说咱这将军能胜得了那白狄王麽?”刘渊眨巴着眼睛,猎奇又忧愁道。
铁马铮铮而来,百余名白狄齐齐冲上前来将车队里外里的包抄起来,里头的开端找寻装有粮草的马车,核心的则绕着圈的跑马。
“翟狙退下!”那狄族首级痛斥道。
“本王才不管他们要甚么呢,只要不要性命,都行!”刘渊暗惊道。
“刚才听到那部属名翟狙,想必这批白狄人乃鲜虞一脉。鲜虞可不是个好对于的敌手啊。”青城兀自感喟感慨了起来。
此言一出,西面便杀来一个彪形懦夫,毛发之稠密活像猿人,冲上前来便吼道:“奶奶的,你这汉厮不识端方!还敢提前提!看老子不斩下你的头来。”说罢,便挥起大刀来。
车队沿官道而行,三日三夜以后便进入了荒凉戈壁。掀起车帘,纤长的睫毛扇动着,青城有些猎奇地向外看去,视野以内黄沙漫天,戈壁连缀,远方偶能瞥见三两顶矮蓬,和天涯飞旋的秃鹫。
护车骑士亦非平常等闲,皆是自幼习武之人,可面对彪悍的蛮夷,不免撤退三分。为首骑士见状不妙,拱刀礼道:“诸位懦夫,这车篷里皆是平常凉国百姓,我等此行前赴雍凉,还请行个便利。”
“你!”翟狙怒不成竭,却见白狄王已然愤视着他,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狄王轻笑了声:“本王赏识有勇有谋之人。本日便予你这个面子,但倘若你败了,这些车马赋税及车中人,都任本王措置,如何?”
前去雍凉的车队一行二十余人,足足八辆长蓬马车,所载多是凉国诸城的百姓。因为路程较远,又多是火食希少的萧瑟地带,为安然起见,亦是装备十名卫兵,四名骑士护送。
两名部属的私语虽考虑不周,但终归也是在理。骑士思虑半刻,便笑着道:“早知白狄人善于弓弩骑射,而我凉国则擅短兵,若大王愿弃弓比武,鄙人情愿遵循来战。”
骑士们神采一变,现在敌众我寡之势,加上其又占有熟谙地形,想必是凶多吉少。一些车篷里连续传出孩童和妇女的哭泣声,每小我的心弦都紧绷着。
他出口便是胡语,说完才认识到甚么,笑了笑便改雅语又说上了遍。骑士微怔,回应道:“中间既成心与小厮参议,定乐意作陪。但如果鄙人胜了,可否放过我通行?”
刘渊乌青着脸,吞咽了几口唾沫,担惊受怕起来:“糟了,不会真的是蛮夷来了罢。”
青城澄彻的眼眸悄悄明灭,暗自思忖了半刻,道:“大漠之地,财帛对于他们而言是无用的。他们的目标应是粮草和水源。”
听得此话,白狄王也是大笑了起来,道:“这有何难!”
白狄人身强体壮,魁伟高大。须眉稠密,披发为纴。衣穿兽皮貂毛,腰挎马刀身背弓弩,全然是个为战役而生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