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尊士,火线便是大王营帐,保卫森严,且容老夫带路罢。”
“尊士?伊娄氏乃我鲜卑大族,难不成也向汉狗臣服了不成!”
“兄台美意,小女子义不容辞。”青城柔声说着,旋即给身后的刘渊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随几位部族懦夫进入了城中。
叱罗烈亦是外姓族人,天然明白伊娄汉敬忠拓跋氏之心,故而也停歇肝火。又闻其提到拓跋力之信物,当下也不敢果断胡来,语气稍有暖和:“且将信物于老夫看看。”
“殿下!此乃代国境内!休得乱言!”青城怒嗔而去,刘渊挪了挪嘴,心有不满但也不再多言。
“啧啧,这代国大王的营帐不过如此嘛,真是粗陋得很,还没本王府上的马圈豪华。”刘渊打量着周遭忍不住调侃两句。
刘渊乃岚朝皇子自恃崇高,岂会屈尊向藩国将军下跪施礼,而青城亦是反应慢了半刻,便被眼尖的老将军识见,斥问道:“两个汉人怎能进我代国?”
青城洞悉甚微,心中了然:“诸位可记得战国侯拓跋力?”
一行人尚未走近,一众马队便从西北面肃杀而来,首级乃是位明白髯毛,手持弯刀,身姿威武银甲老将。
诸位懦夫沿路护送,径直行出四里余路,四周的帐篷逐步稀少,目及之处皆是青草和牧马。
“曲解!如果哪个侍卫不长眼,以箭射我可如何是好!”刘渊惊诧道。
大帐两侧搭着两顶小帐,此中一顶有缕缕炊烟环抱,似是膳房,另一顶外设有高台,高台之上立着一名身披绒袍,高大威武的中年男人来回走动大声发令,目下约莫五百来人正雄声练习。
此言一出,那些生来就面相凶暴的拓跋族人,当即挤出暖和亲善的面庞,但不苟谈笑惯了,乃至于他们挂在脸上的笑容甚是艰巨勉强。
“拓跋力!乃我拓跋氏之鼻祖!”
老将言语之时,更低头瞥了眼懦夫,吓得他赶快直言道:“叱罗烈将军恕罪,小人伊娄汉,他们皆是我伊娄姓弟兄,而这两位尊士乃是小人领进城中。”
叱罗烈老将军职位不凡,有他的带领,便是一马平地。不过半会工夫,便至大帐之前。一名眼尖的首级侍卫上前与叱罗烈用鲜卑语谈判了一番,神情瓜代变更,并不时骇怪地看向青城,旋即便回身步入大帐以内。
众懦夫赶紧膜拜施礼,高呼:“叱罗烈将军。”
青城微怔,忙是将叱罗烈扶起,柔声道:“将军何必施礼,只求不要见怪诸位懦夫才是。”
“那是天然!那是天然!”叱罗烈当即命令:“你等忠心老夫已见,定会禀明大王,赏你等牛羊锦缎。”
渐行一里,视野绝顶便呈现一座偌大的营帐,白面金边,顶尖飘荡着彩幡,幡面绣有庞大的鲜卑文。大帐周遭有身穿铠甲的部族兵士布阵巡查,身姿矗立,行动妥当分歧,似是批精美之师。
外账四周立着八盏烛台,火光透明却被一张偌大非常的羊皮舆图所隔,舆图以后便是内帐,帐外分立着两名穿着素雅模样娟秀的婢女,移前一步示不测人不得步入内帐。
青城白他一眼,表示不要多嘴,转颜笑道:“兄台不必为我二人担忧,大可领前接引便是。”
青城上前,扬手秀出了指间玉环,那白须老将已是神容骤变,赶快翻身上马,跪地施礼:“刚才无礼,还望尊上恕罪!”身后骑士也齐齐上马,连声道歉。
不过戋戋一枚指环,却已令在场七尺大汉惊奇万分。
“两位尊士,再行一里,便至我部族大王的营帐了。周遭以内皆有侍卫扼守,二位毕竟是汉室人,不免会有曲解,如有冲犯之处还请莫要见怪。”懦夫恭声道。
“谢叱罗烈将军!”几名懦夫喜出望外,赶紧施礼称谢。而后便将青城和刘渊于老将军接引,便自行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