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们面面相觑,各怀心机,半晌以后,中书监令司徒骏进前一步:“为虺勿摧,为蛇如何。当年不除刘匡已是养虎为患,现在又与汉赵刘渊缔盟。臣下尚且听闻克日来凉国亦成心与其二者缔盟,如此一来,联盟军若以交州晋安两州郡,沿水路进入江左,跨山峦踏入江西,我岚朝纵使固若金汤,也定猝不及防。”
“夫君...”她又一次呼喊着,而这一次,她不再尊称燕王为陛下,而是像人间任何浅显的伉俪那样,称其夫君。
朝堂大殿之上,燕王惊诧瞠目,双脚不由瘫软倚在龙椅之上。呈报使臣跪于朝堂中心不敢昂首,神采极其凝重。
“情势如何?”燕王目不斜视,径直来到门前。太医令下跪回道:“朱紫面色青黄,时渐羸脊,臣日前为朱紫诊脉,脉象安稳绝无非常,而经刚才探脉,朱紫体内气血逆流,脏腑甚虚,不知是何而至。”
或许是因为恍忽间瞥见燕王的表面,柳朱紫幽幽弱弱地喊了声:“陛下,您来了..”
“你给朕说!柳朱紫现在如何!”燕王怒声斥道。
燕王又急又气,已是说不出话来。久久在颤抖的唇齿间挤出一句:“你!你这个废料!”
日头西落,静安轩外一片映红,足足几个时候畴昔,里外收支的太医令亦有十数个,燕王常常都会拦下一人扣问,但成果皆是点头感喟,跪地请罪。
话音落下,燕王身后侍从侍卫便是将太医令押了下去。
太医令摇首感喟:“朱紫突生重疾,微臣寻觅药方皆无此症,刚才老医令被陛下处斩,微臣临危受命难以保住朱紫道命....”
“朕在,朕就在柳儿身边。”
这一声夫君来得兀然又来得凄婉,燕王终是难掩心头之痛,泪水决堤而出,哭喊着:“柳儿!朕对不起你!”
急呵一声,燕王转成分开,大步移驾后宫而去。
燕王眉峰紧蹙,道:“北方诸国,迭为兴替,还得荡荡中原,已沦腥膻之地,现在又得以暴易暴的胡人互助,百姓沦胥,整天难安。何如朕继位不久,政局不稳,难以挽救百姓于水深炽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