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子,都万不敢和天子说出如许的话。但刘渊内心明白,陈芳儿比拟世俗女子,没有那么多花巧的心机。但借着她此言,刘渊亦好拿她打趣两分:“你这是要摈除朕麽?”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洁白的弧线,司徒骏昂首:“公子在上,受臣下一拜。”
身边鲁墨坐顿时观,嘴角出现笑意:“公子,岚朝精兵皆尽忠与您,纵使刘权成心出兵来犯。也一定能攻陷这英勇雄狮。”
悠悠曲声停揭,她起家坐在刘渊的身边。他们年纪相仿,相处久了,便少了些君臣之间的隔阂,亦没有伉俪之间密切,反倒是像一对故交那般。
只是刘渊居于房内,大门紧闭,仅留两名贴身婢女婢奉,就是常侍高远也只得乖乖守于门外待命,谁也不晓得里头究竟产生甚么。
“本来是姑苏才子司徒骏,本王失敬了。”刘赢翻身上马,司徒骏赶紧叩首于黄土之上:“鄙人有幸得见大王,惶恐惶恐。”
“儒生不求繁华伴身,但求以微薄才学助他日明君,此乃天下百姓之福。”司徒骏浩然正气道。
鲁墨笑而上前,举荐道:“此人乃墨故交,姑苏城才子司徒骏。”
正在这时,身侧马匹微微退开,一名容颜明朗的公子缓缓现于面前。刘赢斜眸而去,冷冷道出一声:“鲁墨,这是那个?”
微微斜眸看向鲁墨,但见他微微垂首,沉默不语。
江湖风波不竭,兵戎相见腥风血雨,而汉赵后宫当中倒是一片平和。
陈芳儿俏脸微红,感受着耳边时隐时现的热气,感受着一个帝王霸道的和顺,只感受浑身酥麻,将头微微靠向他的胸膛。
刘赢眉峰一蹙,暗想这司徒骏怎会晓得鲁公秘录之事,不由心生防备。转颜笑之:“倘若真有鲁公秘录,本王又何必劳累兵马呢?由那些构造木报酬本王御敌便可,不是麽?”
“陛下,您在嫔妾这也呆了数日,国事为大陛下还是早些拜别吧。”
陈芳儿何尝不知刘渊的心机,心下偶有焦灼,但心如雪水纯洁的她对于男女之事,还是存有那一丝半毫的芥蒂。
刘赢见此人谈笑间不动声色,眉宇间却存着一抹沉思,可见此民气计城府之深如万丈深潭。看似波澜不由,却埋没乾坤。
司徒骏坐怀稳定,甚是纤细到连眉头都未皱上一下,淡笑道:“儒士不与世俗同流。天下人皆知公子乃长皇子,乃真龙天子。若非那刘匡、刘权以小儿卑鄙之谋篡夺皇位,公子此时已是国君。此乃逆天下之大不韪。”
掐指算来,汉赵帝刘渊已有多日寝息于陈芳儿房中,不问朝政,不睬是非,但求才子常伴摆布,醉深梦死于酒色欢歌当中。
“喔?”眼眸一亮,刘赢深知,鲁墨为人谨慎,又因身怀才学而自恃狷介,能为他的老友,可见此人绝非平常之辈。沉思一想,忽而也是记起此人之名,在姑苏城内的确小驰名誉,求贤之心溢于言表。
刘赢眉心舒展,苦衷丛丛,即使这数千兵士精力昂扬,身姿雄浑,亦是虎狼之师,但要抵挡岚朝十万雄师,恐怕另有些势单力薄。
小丫头怕是急坏了,一时候语无伦次。可刘渊就是喜好她那偶然手足无措的模样,他理了理袖子,将陈芳儿扶起,俄然右臂如蛇缠去,将那盈盈一握的柳腰搂入本身的怀中,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和顺道:“朕视你如珍,又岂会忍心怪你?”
刘渊虽贵为天子,一言既出,无人不敢不从。但正如他所承诺的那般,他从未强求过陈芳儿,如心头珍珠普通疼惜垂怜着。
“喔,是是是。”司徒骏微微一怔,神情微变,但心下却没有过量思疑,倘若如刘赢所说,鲁公秘录并不在手,他也定不会说出如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