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嬷嬷拿起红福字信封,渐渐插进报喜人的脖子中,鲜血溢出,直至信封埋入胸腔。
诡母和顺的声音从黑帷幔后传来,两只大手如摇篮悄悄摇摆,阳光男孩困意上涌,渐渐闭上眼。
“主母生下麒麟子,姥姥未归并不知。调派一名报喜人,送与姥姥把孙识。阳路阳行,阴路阴行,行路有腿,听信有耳,报喜有口……”
“我儿送的,你就拿着。”
白骨马仰天嘶鸣,肋骨伸开,化作骨翼扇动。
俄然,阳光男孩皱起眉头,那分蛋人的身材生生缩水了两圈。
报喜人头成分离,没有溅出半点血滴。
“是。”
“我看行!”王诚恳站起来,笑眯眯望向好运生道,“好运生,接住。”
篮子中,躺着十一个白生生的鸡蛋。
阳光男孩盯着分蛋人,他每分出一个白鸡蛋,身材就缩水一圈。
门口保卫一言不发,立即翻开小门,送周东风分开。
报喜人踏出门槛的身材部分俄然消逝,等全数踏出门槛,身材消逝不见。
不一会儿,一人绿衣锦袍,踏着房屋御风而行,到达都城北门。
好运生阴着脸,一言不发。
好运生只觉胸口被甚么重重敲击。
两滴晶莹泪水自半空落下,砸在地上,砸在每个夜卫内心。
那老年夜卫面色剧变,咬牙切齿望着好运生道:“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拿着。”
门槛外的摆布人仓猝后退。
白烟散尽,暴露一只三丈之巨的木黄色木鹰,木鹰大要红、蓝和黑三色符咒纹路明灭,后背顶着一栋小小的板屋。
向嬷嬷右手竟又握着那把滴黑血杀猪刀,上黑下白,吵嘴清楚。
好运生内心暗骂一声,瞪了阳光男孩一眼,戴着乾坤戒的左手一翻,抓出一面雕双龙黄铜八卦镜,对准王诚恳照下。
分蛋人跳进篮子里,绕着最后红色鸡蛋,一边蹦蹦跳跳,一边笑嘻嘻点头晃脑,唱着不着名的方言儿歌:“红冠冠,毛软软,下蛋蛋,白闪闪,一头尖,一头圆,剥开皮,红艳艳……”
王诚恳回身拜别,不一会儿,拎着一个褐色荆条篮子走出去。
十二个夜卫,齐齐望着好运生。
平分完十个蛋,他竟然只要一尺高低。
一支艾草飘落其上。
好运生接过白鸡蛋,望着分蛋人的双眼,心头重重一颤。
四匹黑马拉着马车驶出都城,黑马外相俄然腐败,化作四匹绿眼白骨马。
八卦镜化为齑粉,王诚恳呆了一下,将篮子递向一个老年夜卫。
夜卫们用余光打量小小的分蛋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