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萝依见了,放声大哭,骂道:“你这心如蛇蝎、卑鄙无耻的小人,筹办把孩子带到那里去?”
有个间隔比来的年青仆人终究气冲冲承诺道:“你是甚么人?到这里来干甚么玩意的?是眼睛瞎了还是如何的?看不见门上明显写着‘孟家庄园’几个字吗?”
伍大山下了马车,在门口向“孟家庄园”内张望了一阵,朝那几个繁忙的仆人问道:“叨教这是孟老福珠宝铺的老板孟员娘家吗?”
那仆人仍然没好气地说道:“有甚么鬼买卖,不去城中店里说,却来这里罗嗦?员外正在气头上,不快点走时,叫人打得你屁滚尿流。”
伍大山赶紧走近,道:“小哥,不瞒你说,我传闻孟员外想要找个儿子,恰好我有个堂兄,只因为家道艰巨,没法度日,想把自家生的孩子过继给人。你说,这平分身齐美的功德,如果做的成,员外少不了打发我二三百两银子。小哥又有引见的功绩,我也不能昧心,不给点辛苦费给小哥你,对吧?”
伍大山竟然大笑着打了个号召,道:“二位女人,你们好啊!”
伍大山晓得步仙楼做的是早晨的买卖,睡得晚,起的也晚。但是城西的孟员外却必定起的早,家大业大的人,常常都会比贫民更操心,老是“半夜不得眠,五鼓和衣起”。
他感觉这类哀思欲绝的声音,就和一头猪被拖上屠宰台时的惨呼声并没有任何辨别。
这时,刘二娃和毕小四也都已起床。
走出很远,他还听得见江边船上石萝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过了一条小桥,就能瞥见这庄园门外一条非常宽广的石板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夫,正在打扫着路上被风吹落了一地的金黄色银杏叶。
伍大山便打发刘二娃登陆去把马车驶到河岸来。
围墙四周,密密麻麻都是大树。
伍大山盯着庄内直瞅,只见那伉俪二人刚打完架,衣冠不整,正屁颠屁颠跑了出来。来到门外,也不理睬伍大山,倒先去看笼子中的孩子。见这孩子正将一个脏兮兮手指头放在口中吮吸着,明显是饿了。长得却真好,玉面娇容如满月,朱唇方口含银牙。这孟员外两口儿见了,欢乐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