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内监唯唯诺诺地应着,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并且众所周知,敬国公为首的文臣夙来看不起武将,特别爱拿捏宁边的驻将,他最爱做些剥削军饷之类的小行动。
镇北王是驰骋疆场的武将,最受不了文官这副拿腔拿调,说话还说一半留一半的扭捏作派,只不过,人家年纪比他大,还是国丈,镇北王只得由着他。
安文谦蓦地蹙起眉头,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
在园职位最高的两人,一个始终欲说还休,另一个则干脆不搭腔,场面突然冷了下来。
“倘若陛下安好,他定然亲身前来迎镇北王的台端,只可惜陛下……”说到这里安文谦笑容满面,意有所指道:“镇北王返来就好,返来就好啊。”
镇北王已窝了一肚子的火,闻言,他的面色愈发冷峻了几分,他晓得这老东西毫不会无缘无端提这一茬,但他见驾心切,懒得去理睬。
朱红色宫门外,人头攒头,为首那人五十岁摆布的年纪,他身材肥胖,头发灰白,双目炯炯有神,精力矍铄。他微微眯眼,细心扫视一番后,躬身恭敬地揖手道:“敬国公安文谦率文武百官,恭迎镇北王台端!”
安文谦怔了怔,他的视野跟着镇北王手上的行动下移,定在他斜挂在金甲腰际左边的大刀上,乌金色的刀鞘仿佛还带着来自北地的腥厉萧杀之气,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不管传闻如何众说纷繁,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是保护大周朝的豪杰,也万千百姓的救星。
镇北王固然没有带兵突入皇宫内苑,但是他头戴金盔,身着金甲,腰侧还悬着配刀,如果他不听劝止,仍执意要带刀面圣,那可就……
紧闭的眼眸突地展开,在热水涌进眼眶的顷刻,镇北王敏捷从水中坐起。
“镇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镇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镇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镇北王自知身为异姓王却手握重兵,这一点不免让人顾忌。
他伸手抹去脸上多余的水珠,将湿漉漉的长发全数今后拨去,暴露饱满完美的光亮额头,好似刀削斧劈的凌厉五官,肌肉贲张的上半身威武雄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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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自古繁华,京畿犹为富庶,将士们早已看惯了北地的苦寒广宽,荒无火食,多年后才得以重返故乡。
安文谦面上愈发惶恐不安,连连否定道:“不敢,不敢,老夫实在是不放心陛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镇北王懒得和安文谦如许冠冕堂皇的老东西持续在这里白废口舌,他轻“嗤”一声,道:“那便如你所愿。”
明溪(气愤):阿谁口口声声说要重新迎我过门的谁,如何天一亮又跑了?
他淡淡道:“既然事出告急,敬国公又何必计算那些细枝末节?”
这些内幕,身为国丈的安文谦岂会不知?
诚王:乖,别闹,我破钞几年时候才布好的局才方才拉开序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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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他位高权重,且还是当今国丈,愈发肆无顾忌,世人却敢怒不敢言。
“镇北王大义。”安文谦如释重负,他觑了眼颤抖着蒲伏在身侧的内监,呵叱道:“愣着做甚,还不快去筹办?”
镇北王奉诏回京,他本来就筹办直接入宫面圣,却被安文谦带着一大帮身着官服的文武官员拦在宫门外,的确不知所谓。
或许,新帝对他至始至终都未曾赐与毫不保存的信赖,才会默许,乃至于授意于敬国公做这些事来恶心他。
他之以是会依了安文谦之言来这处偏殿沐浴换衣,当然不是因为顾忌敬国公。
镇北王不屑地扯了扯唇角,毕竟是没有根的软骨头,真是一如既往地上不得台面。
在先皇的七子中,镇北王夙来支撑五皇子,赵政淳,也就是当今圣上,他与圣上从无哪怕一丝一毫的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