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霖离京后,赵世铎留了个心眼,他用心让安如玉和赵政钰前后分开天牢,为的就是让安家的和赵政钰的余孽和他们自相残杀。
他三个多月前拿给安如玉的毒药没有解药,只要服下该毒,那人最多能撑七八天,就会“病故”。到现在好几个月畴昔了,他还能见上最后一面,这小子想噱谁呢?
安飞虹敏捷握起手中的长剑,将儿子护在身后。
安如玉神采惨白,泛红的眼眸半眯,悄悄滑过一扼杀意。
赵政钰大步上前,当着安如玉的面打起垂缦,翻开空荡荡的龙榻,再转动那处非常奇妙的构造。龙床下,本来平整的空中立时隙开,几息后呈现了一条幽深密道。
赵世铎上前,缓缓翻开了明黄床幔,榻上那人,不是赵政淳是谁?
赵政钰神情微凛,这一句话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可很多。
比及明天拂晓将至之时,便可爆出天子大行的动静。
赵政钰递给安如玉一盏琉璃灯盏,表示她先行,他却跟在她身后,缓缓拾阶而下。
赵政钰的耐烦本就不是太好,能忍到此时现在实属可贵。当他自以为已经筹办好的时候,就是其暴露锋利獠牙之际。
因而便有了赵世铎急诏诚王回京,并在他回京当晚,策划下这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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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有两拨刺客不约而同地涌入宫中,他们不但相互厮杀比赛,更大肆搏斗宫人,所经之处,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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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垂落空了耐烦,急不成奈道:“世铎何不从速拟旨,将那逆贼诛杀?”他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是催促,也是提示。
赵政霖一死,赵政钰或安君豪就会取而代之,成为赵世铎最大的停滞,如果在那之前,他们能自相残杀,斗个你死我活,那才是最为无益的局面。
手握重兵的赵政霖无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若说这事真是赵政霖所为,人家也只不过是做了他本来想做事,如果指责赵政霖,那岂不是在本身指责本身?
“咳!”赵政钰清了清嗓子,“既然是老七,世铎为何不从速下旨诛杀那逆贼?”
未曾想,闹了这么大动静,他没有如愿引来诚王赵政霖,却先把忠王给引来了。
盘曲狭小的幽长密道绝顶是一处可谓宽广的地下宫殿,只是这大殿里却空空荡荡。偶有夜风从透气孔进上天宫,石壁上的灯光忽明忽暗。
遵循原打算,赵政霖彻夜必死!
在发明有人趁夜入宫行凶,邻近的妃嫔或是命人前来坤安宫求救,或是亲身前来,试图寻求庇护,但无一例外都被坤安宫紧闭的宫门挡住了。
坤安宫中的安太后等人早已被她用迷香迷晕畴昔,她则一向在那边悄悄等待动静,直到上面人来报事情已经结束了,她才完整松了一口气。
毫不夸大地说,如果没有安如玉带路,赵政钰底子收支不得。
安如玉偶然在这个时候获咎赵政钰这个疯子,遂解释道:“并非我用心瞎转悠,而是这里有古怪。”
可让他千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人也不晓得出于甚么启事,竟然又和好如初!
这个夜对安如玉来讲,无疑是难过的。
“此等逆贼天然是大家得而诛之!”赵世铎悲忿不已,“无法我们孤儿寡母竟无人可用,只能瑟缩在此,幸运活命!”
赵政钰点点头,正欲说甚么,俄然又是连续串短促的脚步声响起,安如玉来了。
“六皇叔但是来见父皇最后一面的?”
“是诚王,他早有预谋!”赵世铎声泪俱下,“求六皇叔为我们作主。”
安飞虹的手一抖,长剑“锵”然落地。
最令人想不通的是,本来应当担起保护职责的禁卫军却在此时齐齐落空了踪迹,刺客们简真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