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赵世铎说是赵政霖杀了人,但是众所周知,赵政淳消逝在人前已经数月之久,而这几个月里,赵政霖压根不在都城……总之,如何轮也轮不到他头上去。
紫极殿内,有人快步地走了出去,在赵政钰面前单膝跪下,禀道:“殿下,忠王的人马已全部伏法。宫中各处都已命人看管了起来,已无人抵当。”
壁上间或缀着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和灯座,说不上多亮堂,却也足让人认清前路。
赵政钰大步上前,当着安如玉的面打起垂缦,翻开空荡荡的龙榻,再转动那处非常奇妙的构造。龙床下,本来平整的空中立时隙开,几息后呈现了一条幽深密道。
赵政钰清癯的脸庞闪过一抹狰狞狠戾。
前后有两拨刺客不约而同地涌入宫中,他们不但相互厮杀比赛,更大肆搏斗宫人,所经之处,鸡犬不留!
她已察看数月之久,几近能够肯定,赵政淳卧病一事是假!
细心看来,便会发明这地宫的设想竟和天子的陵墓有几分类似,内里固然没有构造重重,可这里真假难辨、纵横交叉的暗道却能把人绕晕,阴沉可怖。
赵政钰装腔作势地扣问道:“咳,世铎,你倒是说说,这是何人所为?”
赵政钰心中不无得意,面上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赵政钰手握长剑,威风凛冽地呈现在安飞虹母子面前。
“啊!”
赵政霖离京后,赵世铎留了个心眼,他用心让安如玉和赵政钰前后分开天牢,为的就是让安家的和赵政钰的余孽和他们自相残杀。
他的尸身保存无缺,并未败北,一时看不出来他死了多久,但,他明显不是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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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钰越想越感觉,这就是撤除赵政霖的天赐良机!
赵政钰神情微凛,这一句话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可很多。
安飞虹已仿照赵政淳的笔迹写好的遗诏,收在他的袖笼中,只待撤除了赵政霖,他再利用大计,借由天子俄然驾崩,临大行之前留下遗诏传位给太子的来由即位。
究竟上,作为这一场宫变的幕后策划人,安如玉如何能够睡得着?
“不能!”赵政钰终究褪去了一贯的假装,暴露了骨子里那股刚愎自用、目空统统的气势。“做大事者,切可不有妇人之仁!”
一阵轻微的“喀-喀-”声响起,那是有人正转动石壁上的装潢灯座,石门随之“霹雷”作响,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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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钰的耐烦本就不是太好,能忍到此时现在实属可贵。当他自以为已经筹办好的时候,就是其暴露锋利獠牙之际。
遵循原打算,赵政霖彻夜必死!
赵世铎垂首不语,是啊,他不能妇人之仁,诚王和镇北王手握大周九成兵力,何况他对这统统一清二楚,诚王不死,他如何安身?
他目露凶光,正欲脱手,未曾想赵世铎率先出声。
紫极殿设有地下宫殿,这世上知情的人少之又少,赵政钰会晓得,那是因为他是先帝最宠嬖的儿子兼属意的传位之人。
赵政钰递给安如玉一盏琉璃灯盏,表示她先行,他却跟在她身后,缓缓拾阶而下。
赵政钰愣了一下,甚么见最后一面?
毫不夸大地说,如果没有安如玉带路,赵政钰底子收支不得。
但是那又如何?
赵世铎上前,缓缓翻开了明黄床幔,榻上那人,不是赵政淳是谁?
这处地宫的设想得非常奇妙,四周都设有埋没且杰出的透气孔,内里的氛围本不该浑浊,只是现在的地宫却诡异地弥散着丝丝缕缕的腥腐气味,令人闻之欲呕。
作为皇子龙孙,公然谁都不缺野心这类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