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道:“他们说是您的旧识。”
但愿有三哥在,大哥与二哥就算不能和好如初,也不至于闹到没法清算的境地。
贺湛:“但我记得,老尚书范懿也是出自陈留范氏,他为人朴直,家中也别无余财,以简朴闻名。”
贺僖摇点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陈留是范氏的地盘,他们家占了本地十之五六的地盘,前次范氏恰是借着天灾,趁着那些百姓逃灾,就低价将地步买下,比及灾患过后,百姓无家可归,地步也没了,只能成为他们的耕户,为他们种田,受他们剥削。”
三哥安好, 见信如唔。
贺僖笑嘻嘻道:“你若情愿恩赐一些,那天然再好不过,不过此次我来找你,另有一件事,想请你帮我拿一份度牒。”
贺僖轻咳一声:“实在我已经去信陛下,申明此事了,陛下他白叟家也没甚么反应,申明应当是默许了我的作为。”
主子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贺湛本就为了兄弟的事烦心,见状不耐道:“有话就说!”
这主子就是原刺史府的下人,黎栈等人伏法以后,这些或逃脱或被赶走的侍女差役都陆连续续返来,贺湛让周翊遴选以后重新起用。
贺湛:“因而就化缘化到我这儿来了?”
拍门声起,突破这书房一隅的平静。
“你说的这些事,我会向陛下一一呈报,让朝廷去查证的。”
贺湛翻了个白眼:“你要真有脸去见陛下,我毫不拦着你!留书出走,不告而别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成了和尚,陛下若晓得,恐怕会比我还狠,直接把你腿给打断了!”
贺湛抱胸站在树下:“四哥,你给我下来!”
贺僖:“有的州县是真没钱,地盘被本地世家大族兼并,农夫无地可耕,纷繁流亡,而世家大族里,有功名的,买度牒的,藏匿人丁的,通过各种体例免交赋税,别说处所官不敢获咎他们,就算敢获咎,也收不上来钱。诚恳说,高祖天子初创本朝,多赖世族高门支撑,以是本朝建立以后,不但律法轨制,多因循前朝,那些世族也没有伤筋动骨,反倒借由新朝建立,狠狠捞了一笔。”
明尘小和尚受其传染,也绷着一张小脸,端坐如松。
“那你说,你为甚么俄然变成和尚了?”
贺湛伸手要去拿笔,但是手至半空,又生生愣住。
贺僖:“……”
“以是我与师弟下了山,筹算一起走,一起化缘,一方面是修行,另一方面,也是但愿能重修玉台寺,圆师父生前的夙愿。”
贺湛堪堪写下这八个字,笔头就停在半空,饱满墨汁几欲滴下,贺湛忙将笔搁回砚台, 看着白纸上的八个字吁了口气。
贺僖:“太困难的我可不会。”
贺僖与明尘面面相觑,尽是不测。
贺湛:“但据我所知,朝廷索要的税赋赋税并不算多,仅仅是遵循安稳年份的最低数额来计算的,每年按照各州县是否产生旱涝天灾,也会酌情减少。并且就算如此,这几□□廷国库,也年年告罄,几近拨不出款项来。”
贺湛看看一脸无辜的小和尚,又望向树上的贺僖,表情俄然间与千里以外的老父产生了共鸣,也能够了解父亲常常见了四哥,不是打就是骂的表情了。
贺僖咽了一下口水:“还行吧,我跟明尘隔三差五会辩法证法,他比我强一些……这跟你要我做的事有何联络?”
贺僖:“……能不能借个梯子,我下不来了!”
“你、你好大的胆量,连手足之情都没有了,还想暗害你兄长,我要去处陛下告状!”贺僖在树上哇哇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