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我们攻城,忙着练兵吗?”突厥使者反问。
听得高正如此说,太子就点头道:“高将军所言甚是,就照你的办吧,你尽管罢休去做便是,统统有我担着。”
对方的来意委实蹊跷,薛潭实在没法信赖对方是纯真来求亲的,不但他不信,贺融也不信赖,但朝廷之前与□□厥殊无来往,对这位伏念可汗,更是知其然不知其以是然,知之甚少,连对方的企图都摸不清,更谈不上反击了。
但是留给他们的光阴太少了。
贺融赞成道:“短短光阴,能成如许的气候,难为你了。”
这座方才被突厥人劫夺过的城池,残垣各处,庄稼枯死,十室九空,来往百姓若非行色仓促,满怀警戒,便是神情悲惨,麻痹不仁。总而言之,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苦楚与废弛。
高正原还担忧太子不懂装懂,到处都要横插一杠子,听到这番话,方才稍稍放下心。
莫非伏念果然是想攀亲?
不是没有悔怨,只是说不出口。
林淼抱拳道:“殿下谬赞了,卑职只恨一天没能掰出二十四个时候来。”
他并不以为太子天赋异禀,在薛潭看来,太子是诸皇子里最像嘉祐帝的,父子俩若生在承平乱世,当个守成之君或许没甚么题目,但内乱重重之时,太子轻信多疑,态度不坚的弊端就透露无遗。
林淼只当贺融心血来潮才会俄然跑过来,但薛潭晓得不是。
站在城楼上,大半个云州尽收眼底,房屋残破,一地萧索,太子在半路上,也想了很多对策,比方征兵,比方囤粮,但统统的大志勃勃,在他看到云州的实在气象时全都化为乌有。
转头瞥见安王到来, 林淼正欲上前施礼,却被贺融摆手禁止,他顺势顿住脚步,持续回身批示兵士停止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