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吻了吻我的手背,和我十指相扣住。看他的神态,已没有刚才的痛苦。
他几次唱了两遍,字正腔圆,非常好听,没想到他的歌喉这么好,歌声里的孤凄孤单叫我听了很伤感,又很沉迷。
乐子无家;
北冥空嗟叹着说道:“死,死不了,就是痛,痛得要命。”
北冥空半是浅笑,半是苦笑,道:“我不是不晓得这酒的短长,我只是没猜想我会真的爱上你,看来是真的爱上你了。等我夺回倚天剑,就来接你。”
他款款凝睇着我,我受不了他的含情脉脉,倒头躺下,侧过身背对他,又把被子蒙头上了,然后就闻声他唱起了歌来。
“无裳”、“无带”、“无服”喻指男人无家室。他父母都不在了,也没听他说有别的亲人,就他一个,是很孤傲的吧。
他也坐起来,道:“阿离,你帮我保管内丹好不好?我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他皱了皱眉,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时候如何总像是被偷掐了。阿离,我舍不得你,但是得走了。”他停顿了下,用哀告的语气又道:“阿离,我晓得你轻易害臊,你看我的眼神,你的娇柔委宛,我内心是明白的,但是我还是想亲耳听你说。”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他说着掐了下我的腮帮,亲了我一口,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一道烟溜了。
我把折叠着的白绫抹胸展开来,心又柔嫩下来了,北冥空在我的白绫抹胸上画了一泼墨适意的折枝并蒂莲。
结发与君。
乐子无室。
“说甚么?我是不会和你私奔的。”我明显白白奉告他。
“你就是解药,哪另有甚么解药,我真是自作孽不成活。”北冥空拧着眉看我,嗬沉沉笑了几下,显得痛苦又风趣,他拿着我的手捂在贰心口上,说:“若我所爱之人与我心心相印,这断肠酒就是再喝上一百坛也不打紧,但是你对我硬起心肠,这断肠酒就叫我痛得要命。你别讨厌我,别不睬睬我,我就不会痛了。”
我说:“你再唱一遍吧。”
我被吓到了,慌了手脚,捉着他的手臂说:“你不要死。”
我心软,点了点头。
北冥空这是在说他爱我,我既动情又有些气恼,说他:“断肠酒如许,你还喝,你蠢啊!”
“断肠酒发作了。”北冥空一字一字从牙关里挤出话来。
他吐出内丹,噙在嘴里递到我唇边,我不好再违他,用嘴接了咽下,嘴唇悄悄碰到了他的,像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
“不私奔,我们要名正言顺的,我会去处你父亲提亲,风风景光来娶你。我带你回天山,到时候别的都不管,就尽力练《清闲游》神功,尽力和你生儿子。”
我扯过被子,躺下要挡住脸,他一把按住,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躺下,枕一个枕头上,说:“你不关键臊,我们牵动手,说会话。”
他一遍又唱完了,俄然问我:“你喜好哪一首诗?”
我想了一想,低头说:“我父王不成能承诺你和我的,我不能跟你走。”
大半夜,静悄悄的宫殿落针可闻,他的歌声显得尤其清澈。
鬼使神差的,我说:“要你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