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正的话把湘雁气得够呛,眼看着要大吵一架了,三姐赶紧当和事佬,好说歹说把她们劝开了。
三姐似漫不经心的,说:“坐了半天,口也干了,神也倦了,我们浓浓的来吃碗茶,战战睡魔。丽正,你不是带着瓮无锡的惠山泉水吗?”就把刚才的话翻篇了。
若兰拥戴说:“是,佛是金装,人是衣装。”
丽正把嘴一撇,翻了湘雁个白眼,说:“谁叫你的步队兴冲冲抢在统统人前头走,还跑那么快,谁来得及给你清道?再说那些鲸鱼都是一根筋,只认自家主子的灯号,东海的公主再威风无穷也管不到它们头上去,谁理睬你呢!你今后如果来黄海,记得必然要跟在我背面,我黄海的水族冲本公主的金面,会谦逊你几分的,当时不消担忧冲散仪仗。”
四位公主旅途驰驱,贵体困乏,待清算好行李,第一日便都凌晨安息下了。接下去几天,三姐带她们四周玩耍,观览我们南海的风景,三哥调兵遣将紧随她们摆布,给她们保驾护航。
湘雁接过话道:“丽正说的对,单论边幅,恪静真真不如她,只是如何穿戴得这般素净?南海龙宫即使贫简,也不能这么委曲小公主。”
闻声她们的婢女七嘴八舌喧华着,这有一个说:“快把你们的猫捉走,别扑了我们公主的鹦鹉。”那有一个说:“哎呦!千万谨慎了,别撞了我们公主的兰花盆。”又有一个说:“欸,那猫食盆给谁拿走了?”
三姐就打趣她道:“吃我们家的茶,还要和我分甚么你啊我。”
三姐抱愧说了几句接待不周的话,我想三姐本来那么高傲,现在却要向湘雁低声服软,她这些年在东海,如何也算是寄人篱下,看来日子过得并不舒心。
湘雁看到我们的茶具,神采非常夸大,指着煮水的银鍑,骇怪地说:“的确叫人不敢信赖,你们这竟然还用这类老古玩,时下风行点茶法,谁吃茶还用煮的?恪静呦,枉你这些年在我们东海见过那么多世面,还这么俗不成耐!”
我疏懒惯了,不爱花粉,重新到脚没半件富丽的装潢,这下就相形见绌了,她们通身都丽华贵的气度叫我自惭形秽起来。其她人且不说,在黄海丽正公主面前丢南海龙宫的脸,真是糟糕。我发慌,鼻尖微微渗汗。
黄海龙族和东海龙族一样,看我们南海偏僻,不太瞧得上我们,但是黄海仿佛更厌嫌气势放肆的东海,以是挑选和我们联手制衡东海。联婚是最安稳的缔盟,这位丽正公主将来是要嫁给我大哥的。
我含章殿里养着一队乐工,是我本身私有的,专供我跳舞时伴乐用,颠末李姐姐多年调教,技艺更胜教坊司入编的艺人。我看大师既然不出去玩耍,就叫乐工们来吹打消遣。
若兰赞叹说:“脱手好豪阔,你这玉小巧带在身上,夏季生温,夏季生凉,这么奇怪的宝贝,你真是舍得!你只疼这个小姑,不怕恪静妒忌?”
左后肩上的三道血痕还没能撤除,又中了北冥空的情丹之毒。我一回到龙宫,从速躲到房里显出本相,蟠在柱子上挤压身材,想把那颗情丹呕出来,但是没有效,那颗情丹泥牛入海化掉了似的,如何也呕不出来。我左脚腕上还给北冥空系了根会消逝的红绳,不晓得又是甚么邪术,真真叫人困恼得不可。
湘雁点评看过的景点,说:“南海风景,不过尔尔。”三姐再保举一处海湾,这位高贵的东海公主便如何也不肯再举一步玉趾了。她还抱怨说出行的时候,我们南海的鲸群差点把她的仪仗给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