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表情镇静愉悦,也不计算她的不规矩,就说:“林子里的桃花开得好,我想去游赏一回。”
俄然他的目光流转到我脸上来,我悄悄吃了一惊,一颗心好似要跳出胸腔,忙忙侧脸低头,自忖此时我脸上蒙着面纱,他应当认不出我,何况时隔多年,人家也许早把我忘了。我强作平静,但也不敢再昂首与他对视。
仿佛是凤麟洲到了,我闻声车轮转动声,同时感遭到一种异于水中乘船的颠簸感,晓得是船登岸又变回了车。
楼上冷傲的观众这时才反应过来,就有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斯须,成夫人的箜篌缓缓弹起来,我的身材跟着音乐节拍翩翩起舞。
我心想这个妙音怎地这般无私率性,一点都不顾虑别人,却发明那人的呼吸垂垂平顺了,本来妙音是在用音乐帮他调度气味。
一声裂帛,曲结束,我也跳完了,四下悄悄,我内心头满了一腔说不出来的打动,悄悄跃下水池,飘然退场。
妙音不耐烦嚷她说:“别哭了成不成!”说着把凤首箜篌挪近身来,十指纤纤拨弄起琴弦。
妙音说:“没想到你这么会跳舞,我如果男人,怕也会被你迷倒。哼,你为甚么蒙住脸?长得好丑吗?”说着伸手来掀我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