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潜龙诀’呢?”叶灵苏冷冷说道,“有了这一门工夫,你的‘大象无形拳’就能登峰造极。”
蛇夫人举目望去,楚空山爬出泥土、不堪狼狈,脸上紫红肿胀,似要迸裂开来,他盘膝坐下运功,身子还是簌簌颤栗。
情势逆转,两边均感不测。叶灵苏虚晃一剑,退到楚空山身边,望着蛇夫人惊奇不定;冲大师也徐行退到一旁,把玩手中玉笛,苦思应对之策。
世人无不动容,乌有道见她拆穿下毒伎俩,又惊又气,破口痛骂:“臭婆娘、烂**,你偷男人我没杀你,全因为顾怀旧情、饶你一马。你不知戴德、吃里扒外,不把你化为血水,本宗主誓不为人。”
呼啦,众弟子散开,摆成一个圆阵,纷繁掣出一具阎王针筒,百十个黑洞洞的筒口对准阵心中的四人。叶灵苏见过阎王针的短长,倘若百针齐发,四人断难躲开,只要挨上一针,别想生离此地。
这一下,不止楚空山不测,叶灵苏等人也觉吃惊。先前所见“毒王宗”弟子,纵如乌子都,也是毒术不足、武功不敷,是以心中均有定见,只防毒术,不怕武功。谁知乌有道内力浑厚、掌风凌厉,楚空山粗心轻敌,几乎遭了毒手。
这和尚诚为劲敌,叶灵苏无法收起“水云掌”,拧身回剑,剑身曲折成弧,绕过来拳,刺向冲大师的面门。冲大师仰身后退,举起手中翡翠长笛,悄悄一点,正中剑身,叮的一声,收回清越长鸣。
乌有道接过,倒出药汁,涂抹伤痕,冷不防后心“灵台”刺痛,多了一枚青碧色的长针。
凡是习武之人,无不力图上游,对于奇功秘技趋之若鹜。冲大师虽入佛门,也不例外。他晓得当日叶灵苏拿走了一部释印神的秘笈,详情却不晓得。“大象无形拳”早有申明,“江山潜龙决”却未听过,恐是释印神晚岁大成之学,只一设想便觉心痒,当下笑道:“登峰造极不敢期望,若能瞧上一眼,倒也是好的。”
乌有道细眼一翻,啐道:“**,我是你祖宗,我若不是男人,哪儿有你小兔崽子。”
“好死不如赖活。”乌有道说道,“别忘了,你体内蛊毒,只要我能消弭,血蛛之毒,除了老夫,另有谁能化解?”
冲大师知他蛊毒短长,能够变报酬鬼,把持灵智,当下合十笑道:“有劳乌宗主了。”
“顾怀旧情,饶我一马?”蛇夫人冷哼一声,“每月初1、十五,你干了甚么?”
乌有道哼了一声,问道:“筹议甚么?”
啪,数根青藤悄无声气,贴地爬来,缠住楚空山的手足,如同活蛇怪蟒,拽着他发展如飞,“无影蛊”扑一个空,回身追逐,俄然大地迸裂、泥土翻滚,地底生出一股绝大吸力、硬生生将楚空山吸了出来。“无影蛊”刚好扑到,嗤嗤嗤密如箭矢,堕入泥土,脱身不得。
当年九如禅师一条乌木棒打遍天下,用的恰是这一起棒法,老衲人呵佛骂祖、豪气干云,棒法信手拈来,并无必然名号。传到渊梵衲一代,方才名为“空空”,意为使到绝妙之处,落到敌手眼里空空如也,中棒之前,压根儿看不见棒子来自那边。
乌有道猱身而上,接连出掌,双掌光彩暗红,似要滴出血来,掌风所过,草木枯萎、化为碎叶飞灰,“无影蛊”埋没此中,毒气增加其势,更加防不堪防。
叶灵苏诧道:“干甚么?”
“太渊”是人身要穴,中者悲伤破肺、不死即残。乌有道不但无事,掌力浑厚也不稍减,此中夹带嗤嗤风声,出掌之际,也将“无影蛊”放了出来。
忽听“呵”的一笑,冲大师横身冲来,呼地一拳送出,气劲如山,向前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