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呵”的一笑,冲大师横身冲来,呼地一拳送出,气劲如山,向前涌动。
乌有道哼了一声,挺身要上,冲大师却说:“乌宗主,我们占上风,别中他的激将法儿。”
楚空山始料不及,手忙脚乱,对付蛊虫之余,掌毒趁虚而入,一丝腥臭钻入鼻孔,楚空山微微晕眩,仓猝闪身后退。
“无影蛊”为“水云掌”挡了一下,去势稍迟,掌力一弱,即又鼓翅冲上。楚空山面皮血红,挣扎一下,有力站起,眼睁睁望着蛊虫劈面冲来。
“你用了甚么体例?”乌有道有所发觉,声音颤抖起来,“你身上有东西……”
“是啊!”蛇夫人冷冷说道,“一颗牟尼珠!”
“碧磷针呢?”乌有道略必然神,“你何时炼成此针?我如何就不晓得?”
乌有道猱身而上,接连出掌,双掌光彩暗红,似要滴出血来,掌风所过,草木枯萎、化为碎叶飞灰,“无影蛊”埋没此中,毒气增加其势,更加防不堪防。
“血蛛?”叶灵苏迷惑不解。
乌有道占了先手,越斗越勇,掌风扩向四周,空中腐臭满盈。楚空山节节后退,不知不觉,抵上身后石壁,乌有道呼地一掌拍来,楚空山旋身让过,啪,乌有道拍中岩石,多了一个淡红色的掌印,石块酥脆掉落,俨如火焰烧过普通。
冲大师知他蛊毒短长,能够变报酬鬼,把持灵智,当下合十笑道:“有劳乌宗主了。”
蛇夫人痴心半生,对楚空山难以忘情,目睹他浑身涨紫,眉间透出暮气,心知乌有道所言不虚,深思一下,向叶灵苏一指:“你过来!”
乌有道哼了一声,冷冷不答。蛇夫人接着说道:“每到初1、十五,你便催发我体内蛊毒,令我痛不欲生,直到奄奄一息,你才勉强干休。如此循环来去,已有二十余年,这就是你顾怀旧情、放我一马么?”
乌有道一愣,忽觉身上有异,低头看去,袖口里、裤脚下、襟口中、衣角旁,一应蛊虫、血蜘、尸蜂、小蛇澎湃而出,仿佛遁藏甚么,爬的爬、飞的飞,吃紧如脱网之鸟,茫茫如漏网之鱼。
蛇夫人冷冷说道:“我花了十年炼成,就为破了你的‘元毒功’。你百毒傍身,本来没法靠近,天不幸见,将这一颗‘牟尼珠’送到我面前。乌有道,你恶贯充斥,本日就是你的死期。”
众弟子齐声轰笑,楚空山不急不恼,笑笑说道:“那可难说,你如果男人,为何头巾绿油油的。”
“顾怀旧情,饶我一马?”蛇夫人冷哼一声,“每月初1、十五,你干了甚么?”
蛇夫人指着地上血红蜘蛛:“这就是了。”花眠道:“楚先生被血蛛咬了?”
“太渊”是人身要穴,中者悲伤破肺、不死即残。乌有道不但无事,掌力浑厚也不稍减,此中夹带嗤嗤风声,出掌之际,也将“无影蛊”放了出来。
冲大师笑而不答,乌有道却说道:“冲大师,不管是谁,落入乌某掌心,要他向东,就不会向西,管它图也好、诀也罢,都是手到擒来。”
楚空山袖中夹掌,逼住乌有道的掌风,足下一转,绕到乌有道左边,铁木剑化为一道乌光,直奔乌有道腋下。
呼啦,众弟子散开,摆成一个圆阵,纷繁掣出一具阎王针筒,百十个黑洞洞的筒口对准阵心中的四人。叶灵苏见过阎王针的短长,倘若百针齐发,四人断难躲开,只要挨上一针,别想生离此地。
“口说无凭。”楚空山笑道,“要来就来!”
“放屁!”乌有道肝火冲天,“你一个秃驴,又没老婆让人偷!”
两人本是伉俪,乌有道爱生惜命,蛇夫人早已看破,现在略加炮制,乌有道先软了一半,稍稍踌躇,说道:“解毒能够,你先要离我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