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武学上的观点,当世无人能出梁思禽之右。乐之扬眼中,《灵飞经》的《灵感》、《灵飞》两篇,很多字句通俗晦涩、始终不解其意,但是梁思禽一听,便知此中所指,统统谈玄论道,略加窜改,都可化为实实在在的神通。
叶灵苏回声一颤,看了看碧沉沉的湖水,盯着乐之扬目不转睛:“你有几成掌控?这湖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杨恨死里逃生,匕首划过的处所一片酥麻,心知对方部下包涵,一愣神的当儿,数只毒蛭前后钻进水靠裂口,杨恨一把扯掉,扑向乐之扬,运起匕首乱挑乱刺。
乐之扬故作不知,比及对方逼近,俄然双脚一蹬,敏捷向左漂移。一把乌黑匕首从他身边掠过,杨恨志在必得的一击俄然落空,怔了一下,腋下佛门大露,乐之扬举匕反刺,必能洞穿其肺,但是刺到一半,忽觉不忍,微微收力,在杨恨的水靠上划了一下,水靠划破,暴露肌肤。
铁木黎冷哼一声,不见他抬脚,忽地超出丈余,一掌斩落,刁钻迅疾。
他说得一脸诚心,乐之扬哭笑不得,说道:“那岛上,这海东青也独一一只。”
乐之扬爬上千里舟,左胁模糊作痛。杨恨假装昏倒,出水时俄然偷袭,若非他内功精进,几乎送了性命。更可气的是,乐之扬出水在先,杨恨出水在后,如果杨恨当真昏倒,自是乐之扬胜出,现在他撑到登陆,冲大师有言在先:“后出水者胜”,竟是杨恨胜了。
“好眼力。”乐之扬跷起大拇指。
铁木黎外号“天刃”,不止是他所练武学,也是表示他通身精钢百炼,重新到脚就是一件神兵利刃,锋利绝伦,无一处不成伤人。
“不必勉强。”叶灵苏抬高嗓音,“这局输了,另有一局。”
杨恨痛得一缩,吐出一串气泡。乐之扬挥匕直进,掠过他的手臂,留下尺许长一条伤口,鲜血澎湃而出,蛇虫见之发疯,簇拥而上,杨恨躲闪不及,忽被一条木桶粗细的水蚺咬住左腿,用力拖向湖底。
匕首、水靠均是“毒王宗”炼制,一个见血封喉,一个能辟蛇虫,均是罕见的异宝,杨恨只盼匕首碰到对方一星半点儿,乐之扬死在湖里,部下包涵的事儿也就再也没人晓得了。
俄然哗啦一声,湖水分开,钻出一小我来。叶灵苏认出乐之扬,一跳而起,“啊哟”叫了起来。她一贯矜持峻厉,俄然失态,盐帮群豪无不诧异。
乐之扬定眼细看,那声音忽又消逝。他深思一下,闭合双眼,只用双耳凝神去听,那声音顿又冒了出来,千真万确,出自铁木黎的体内,时急时缓、时高时低,仿佛一脉流水,依循必然之规。
乐之扬吐一口气,转而留意叶灵苏,可怪的是,叶灵苏动如风,快如电,真气流转却不如铁木黎连贯,若说铁木黎如水如风,叶灵苏的真气便如天涯浮云,聚聚散散,断断续续,时而流转奇快,时而又沉寂下来,仿佛一身空空,并无内力存留。
乐之扬爬升上去,水蚺纷繁让开。他挥动匕首,刺中缠绕杨恨的水蚺,那蛇松开杨恨,负伤逃窜。杨恨翻着白眼,半死不活,乐之扬揪住他的肩膀,双脚一蹬,用力蹿向湖面。
乐之扬没法如梁思禽普通传音,只好懵懂点头,也不知梁思禽是否瞥见。
乌有道望着叶灵苏,神采烦躁,内力越流越快,双袖无风而动,逼使数十缕蛛丝向着女子流注畴昔。
那钦望着“飞雪”,口中咕咕哝哝,眼中不堪遗憾。
铁木黎打量女子,忽而笑道:“本尊第一次跟女人比武。女人么?就该绣绣花、做做饭,生生孩子。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乐之扬一愣,叹道:“倒也没有。”叶灵苏又问:“中毒了么?”乐之扬还是点头。叶灵苏点点头,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