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越想越气,挺身叫道,“杨恨,你恩将仇报,博得心安么?”
匕首、水靠均是“毒王宗”炼制,一个见血封喉,一个能辟蛇虫,均是罕见的异宝,杨恨只盼匕首碰到对方一星半点儿,乐之扬死在湖里,部下包涵的事儿也就再也没人晓得了。
那钦喜上眉梢,忙说:“我拜你为师,你带我去那岛上好不好?”
楚空山冷哼一声,说道:“算你命大,他若匕首还在,你都死了多时了。心存慈悲不错,可这姓杨的逃过这一劫,将来不知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他部下。”
乐之扬松一口气,掉头扫视人群,但是一无所获,梁思禽化身无数,执意不肯露面,找他难比登天。
乐之扬一点就透,微闭双眼,凝集精力,摒除统统杂音,统统耳力会聚到铁木黎身上。顷刻间,他进入一个奥妙地步,铁木黎的身子比如深山浮泛,万籁俱寂,静水深流,真气来自何方、流向那边,一点一滴,无不清楚可闻。只不过,铁木黎脱手越快,运气越急,越是轻易感知,以静制动,谨小慎微,稍稍有些恍惚不清。
乌有道望着叶灵苏,神采烦躁,内力越流越快,双袖无风而动,逼使数十缕蛛丝向着女子流注畴昔。
乐之扬也脱下外套,走到船边,施南庭递上一把匕首,说道:“水下刀剑不便发挥,这一把匕首是我家传之物,切金断玉,还算锋利。”
乐之扬想了一下,说道:“五成!”
乐之扬一愣,叹道:“倒也没有。”叶灵苏又问:“中毒了么?”乐之扬还是点头。叶灵苏点点头,退到一边。
乌有道心中有鬼,回声一个激灵,想也不想,挥掌打向乐之扬。他一回身,蛛丝也随之转向,叶灵苏缥缈而过,堪堪躲过一劫。
噗通,乐之扬和杨恨几近同时跳进湖里。乐之扬沉入丈许,环顾四周,水蚺、水蛭、水虱……诸般毒虫好似老鼠见了猫,从他身边飞也似逃脱。
两人手掌一交,啪,乐之扬神乎其神,绕过蛛丝,一掌拍中乌有道的手腕。
他一派宗师,口中调侃,内心不敢托大,力求先声夺人。
乐之扬称谢,接过匕首,瞥一眼杨恨,见他手腕一翻,那把乌黑匕首也落到掌心。乐之扬想到他刺杀蛇夫人的景象,内心顿时肝火升腾。
再听四周人物,气血流转,历历可闻,此时激斗方酣,已过三十余招,世人体贴胜负,得空应用内力,丹田沉寂,真气不兴。
细丝越出越多,跟着铁、叶二人比武四散飘荡,有的被劲力冲开,有的却被牵涉出来。铁木黎以静制动,劲力内敛,细丝绕身而走,衣服、肌肤沾了很多;叶灵苏来来去去,疾风随身,蛛丝反而不易靠近。
乐之扬一念之仁,先赢后输,不堪烦恼,这时叶灵苏走上前来,孔殷问道:“如何样?”乐之扬悻悻道:“输了!”
“真的独一一只么?”那钦回过味儿,孔殷问道。
“嘿!”铁木黎一声沉喝,嗖地弹起,半空拧身,叮,脚尖扫中剑身,叶灵苏虎口流血,身子斜斜飘出,仰仗身法化解铁木黎的腿劲。
乐之扬爬升上去,水蚺纷繁让开。他挥动匕首,刺中缠绕杨恨的水蚺,那蛇松开杨恨,负伤逃窜。杨恨翻着白眼,半死不活,乐之扬揪住他的肩膀,双脚一蹬,用力蹿向湖面。
她表示乐之扬若无掌控,大可认输,乐之扬笑了笑,故作没有体味。忽见杨恨走到岸边,身穿乌黑水靠,阴沉沉地望了过来,眼底深处明灭杀机。
“不必勉强。”叶灵苏抬高嗓音,“这局输了,另有一局。”
“乌有道!”乐之扬厉声喝道,“你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