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道人一动,死士觉得开打,纷繁脱手。冷玄只怕误伤朱微,埋伏的死士均是徒手,一时拳脚纷繁,急如骤雨,掌力内劲,势如狂蛇乱舞,从四周向乐之扬蹿来。
朱微也无主张,叹一口气,黯然点头。两人快步疾行,不走通衢,专拣冷巷,曲折曲走了一程,忽听人马鼓噪、官兵四周盘问。二人忙又折回,转入一条冷巷,乐之扬一抬眼,忽见巷中站立一人,青衫小帽,神采冷寂。
冷玄制不住乐之扬,又恐人多手杂,误伤朱微,坏了大计,不觉心浮气躁,奋力抢攻,拂尘飞雪,指力分离,绕着乐之扬扭转如飞。乐之扬左来左迎,右来右挡,指力近身,均用拳脚击散。
扶桑只觉热浪排空,来不及转念,袖掌齐飞,身形急退。落足未稳,大觉尊者呼呼呼又是数掌拍来,扶桑道人发展不迭,惊怒道:“大喇嘛,你失心疯了……”
乐之扬心中打动,拱手问道:“尊者有何筹算?”大觉说道:“中原是呆不了啦,小僧走为上计,筹算返回吐蕃,天高天子远,足以遁藏灾害;二位若无去处,可与小僧同业。”
多日来,朱微以“转阴易阳术”祛毒,忽觉内劲来袭,不觉使了出来,阴阳轮转,将来劲化去小半。何如二人功力相差太远,扶桑劲力洪劲,不竭涌入,同时左手扬起,抓向朱微肩井。
冷玄后退一步,连出数指,乐之扬挥拳迎上,两人拳来指往,狂飙扫过竹亭,摇得竹柱吱嘎作响。
冷玄也是骇异,面前的乐之扬,比起堆栈之时更加短长,如此下去,伊于胡底。眼看扶桑道人丧胆,大觉尊者袖手旁观,任由敌手脱困,本身颜面何存,想到这儿,顾不得身份,扬起右手食指,嗖嗖嗖连出三指,指风冷锐,如针穿纸。
乐之扬觉出风声,不敢怠慢,“暮鼓拳”使出,拳劲撞上指力,声如破鼓,沉闷刺耳。冷玄指力一出,随身而上,拂尘一抖,噗,白花花一团挡在身前,同时指尖颤抖,指力无声收回。
扶桑道人一退,乐之扬如释重负,喝声“去”,左手运劲一送,朱微身不由己,飞出竹亭,双脚落地,定眼望去,竹亭里两道人影倏忽来去,一白一青,淡如流光。少了朱微掣肘,乐之扬以快打快,劲风所至,拂尘乱飞,冷玄一个把握不住,拂尘遮住眼目,反而成了本身的“魔障”。乐之扬一记“洞箫指”点出,指风如啸,天籁横吹,冷玄一不留意,险为所趁,连使身法,方才躲过一劫。
来人恰是杨恨,他暗藏湖中,蓄力一击,不料冷玄躲开匕首不说,还能安闲反击。杨恨翻身跳起,瞪视冷玄,冷玄面露惶恐,东张西望,忽听一个声音冷冷说道:“别找了,在这儿?”
冷玄后退一步,拂尘挥卷,“扫彗功”所至,银丝刷刷刷缠住乐之扬的右脚。他成名以来,这一招“鬼难缠”不知废了多少劲敌的手脚,只要缠牢,一扯之下,对方必将手足分炊。故此冷玄到手,立即潜运内劲,想要扯断乐之扬右脚,谁料一扯之下,乐之扬若无所觉,顺势而上,左脚腾空飞出,噗地踢中冷玄的胸口。
三人摆脱官兵,发挥轻功,到了僻静处,喘气稍定,大觉尊者说道:“这下可糟了,二位尽速分开北平。”
乐之扬察言观色,忽道:“尊者见过铁木黎?”
乐之扬追逐不及,心中叫苦,忽听脚步声响,朱微和大觉尊者赶了上来。乐之扬不敢逗留,叫声“快走”,挽着朱微,冲出水榭。官兵拦路,乐之扬和大觉抢身上前,双手左起右落,抓住其人,丢进湖里,一时候,满湖人头沉浮,哀叫之声缭绕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