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燕王不堪欣喜,冲口而出。
“张大人,多有获咎!”朱棣笑了笑,挥剑挑断绳索,“事已至此,本王不绕圈子,只要你助我招降北平守军,你我仇怨一笔取消。从今今后,你就是本王的亲信功臣,荣辱与共、祸福一体,本王来日胜利,裂土封侯,决不虐待于你。”
“张大人……”官军将校望着领袖、不堪猜疑。
“乐之扬!”叶灵苏精力一振,“他……”欲言又止,看向朱微,小公主听了这话,也停下刀削,抬眼望来。
燕军将士会心,齐声高叫:“丢下兵器、投降不杀!”
楚空山摇了点头:“世子言重了,楚某性子散淡,带兵当官一窍不通,本日适逢其会,其间事了,必当放舟江湖之上,遨游林泉之间,莳花弄草,了结余生。”
乐之扬转头奉告楚空山。楚空山本就腻烦战阵厮杀,留守王府,正合情意,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小子,保护王府只是幌子,你担忧的是宝辉公主和叶帮主吧。”
“机会紧急,希冀不上了。”朱棣有些烦恼,浓眉一拧,转头喝道,“带张昺过来。”
二人下了女墙,跟从宫娥前去后院,走了一段,楚空山但觉风景眼熟,绕过一道水榭,忽见一座偏殿。楚空山不由咦了一声,朱高炽问道:“如何?”
一名年长寺人上前说道:“世子殿下,气候酷热,尸身太多,恐怕滋长瘟疫,除了本府殉难之士,其他尸身不如拖出王府、一把火烧了。”
叶、朱二人松一口气,叶灵苏倚回床头,惨白双颊出现一丝艳红,朱微低头削梨,还是神思不属。
楚空山瞥他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朱棣踌躇不决,回望道衍,后者笑道:“楚空山天下名剑、护花雅士,单凭一人一剑,可当数百精兵,坐镇王府,非他莫属!”
燕王倚门苦战,也到穷途末路,身边死士越战越少,箭矢从旁飞过,不时有人倒下。燕王举目望去、心生悲惨,豪杰难仇敌多,空有满腔勇略,却输给了一帮庸人。
官军倒下一片,又来一拨,人数不减反增,潮流普通从府门涌入。多人爬上墙头,围住乐之扬。乐之扬武功虽高,也难以一当千,身边刀枪丛集,如陷池沼地里,竟然脱身不得。
朱高煦见他死不开口,一时惶恐失措,握着宝剑,也觉手软。倒是江小流把牙一咬,举剑横挥,人头落地,方才消停。
官军正与燕王恶战,俄然遭袭,阵脚大乱,盐帮弟子顺势砍杀,将官军拦腰截成两段。燕王率军突进,与盐帮一纵一横,将官军切割开来,摆布难以兼顾,前后不能相续,兵将两分,照应不得,草草抵挡时许,纷繁掉头撤退。
朱棣对他信赖甚深,点头笑道:“也好!”掉转马头,奔驰出门,雄师跟从厥后,奔城南丽正门而去。
别人不解其意,乐之扬却很明白,冷玄毙命,瑶池一脉今后断绝,扶桑道人远在外洋,自成一家非常不易,欲来中土立名,不想丢了性命。他这一死,“大至流神通”也多数绝传了。
朱高煦悄悄一推,将张昺推到门前,自与江小流站在厥后、握剑监督
楚空山视徐妃、公主如无物,举头阔步走到床前,深深一揖,说道:“部属见过帮主!”
斯须雄师出尽,朱高炽封闭府门、安设岗哨,又令府中奴婢搬运尸首、置于前院广场。何如死尸太多,层层堆叠,血流成溪,一眼望去,甚是惨痛。
朱棣急令死士干休,盐帮领袖也纷繁喝止帮众。盐帮弟子令行制止,收起兵器,沉默退到一旁,朱棣看在眼里,喜不自胜,心想:“这些私盐估客,竟有如此规律?嘿,人说盐帮乌合之众,的确就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