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微感游移,谛视乐之扬道,“灵苏她、她为何做了盐帮帮主?”乐之扬挠头道:“这个么,她爱做就做,我又如何晓得。”
“陛下幸运逃脱。”乐之扬顿了一下,“他令我前来,调集燕王平乱。”
卫所里沉寂时许,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圣旨?哼,周批示使,你甚么时候见过带着几百禁军传圣旨的?”
乐之扬落到一人身后,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转头一惊,刚要呼唤,就被乐之扬点中要穴。其他数人回声转头,乐之扬“洞箫指”摆布齐发,一一点倒,世人兵刃坠地,叮当作响。
乐之扬悄悄叫苦,拉着朱微退入冷巷,小声说:“糟糕,晋王派兵宵禁。”
“甚么?”乐之扬冲口而出,“她也在都城。”
“我不信。”朱微呆了呆,“你把信给我瞧瞧。”
乐之扬将信将疑:“那五百人在哪儿?”燕霸道:“就在这儿。”
乐之扬低头想想,笑道:“上面不可,我们走上面。”伸手指了指屋顶,朱微会心,笑道:“你呀,考校我的轻功么?”
“好。”乐之扬笑了笑,“我就走一遭。”瞥了朱微一眼,小公主望着他,眼里满含体贴,口唇微微一动,眼眶里倏尔聚满泪水。
“顾不得了。”乐之扬微微忧愁,“这些人好几个都是你爹的大仇敌,如果晓得你的身份,非把你生吞活剥不成?”
乐之扬看得一呆,忘了身在那边,锦衣卫悍勇非常,枪矛虽断,还是向前戳来。朱微见状,忙叫:“谨慎……”说着长剑挥动,使得还是“天元式”的剑招,这一起剑法讲究先己先人,定而后乱。比以下棋,先落“天元”之位,以之为轴,徐图八方,故在“奕星剑”里最合适群战,以寡敌众,无往不堪,朱微一旦使出,只见剑光星闪,近身的枪矛都被挑开。
问答间,前面数人赶到,此中一人纵身上前,身形肥大,恰是江小流,见到乐之扬,忽又满脸惊奇。乐之扬乍见老友,心生狂喜,情知易过面貌,对方未能辨识,可又不忍欺瞒,当下笑道:“江小流,你好啊。”
闲事要紧,两人密切一阵,分开上路。锦衣卫在城东,此处却在城南,乐之扬久在贩子,都城大街冷巷了如指掌。两人七折八拐,到了大街,忽见街上一队队禁军正在巡查,紧急街口也有军人保卫,一个个顶盔贯甲、刀枪雪亮,肃杀之气满盈长街。
“不可。”乐之扬大急,“禁军围攻锦衣卫,卫所一破,晋王就能掌控都城,当时候,我们谁也别想活命。”
思考间,隧道到了绝顶,翻开盖子,干草味儿扑鼻而来,乐之扬环顾四周,倒是一间草料马房。
“考校不敢。”乐之扬纵身而起,双脚点踩墙壁,一溜烟上了屋檐,正想转头拉扯朱微,身边轻风飒飒,朱微蹿上屋顶,负手站在那儿,笑盈盈望着乐之扬。
“不错!”道衍点头,“晋王之乱,本在料想当中,王爷早有防备。”
“是呀。”乐之扬冲口而出,“他若对你不好,我才不会救他。”
墙头军人见人逼近,不问青红,拨弩就射。乐之扬使出“飞影神剑”,剑如流光,结成一道道光圈,箭矢与之一碰,纷繁坠地。
乐之扬心中暗凛,锦衣卫的探子神出鬼没,本身所作所为,一定没有遭到监督。踌躇一下,再看那一道窄门,乌漆墨黑,上有铜环。乐之扬把心一横,抓住铜环敲了两下,但是无人应门。烦躁间,忽听窄门那边传来纤细呼吸,长吐缓吸,非但是内家妙手,并且不止一人。
仆人回身向前,乐之扬跟在前面,道衍押尾,跟在乐之扬数尺以后。
“好啊,”姓张的呵呵嘲笑,“今晚来不了,那就明天来,不见冷公公,我们就这么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