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说一声“好”,起家取过拐杖,衡量一下,忽又放下。叶灵苏轻声问道:“不趁手么?”
“不消了。”乐之扬连连摆手,“我留在这儿就好。”他怕朱微毒发,不肯分开半步。
“花姨……”叶灵苏未及婉拒,花眠正色说道:“‘毒王宗’凶毒非常,岂是你小女人对付得来的?我既然来了,如何放心你冒然前去?何况……”扫了乐之扬一眼,“还带着两个大累坠。”
“不……只是……”乐之扬掉转话头,“叶女人,你如何会去紫禁城?”
花、楚二人一愣,他们成名已久,岂能屈尊给长辈当牛做马?乐之扬挣扎起家,折了一根树枝当作拐杖,说道:“我本身走就好,相烦各位照看朱微。”
叶灵苏自大甚高,并不在乎别人批驳,可梁思禽天下一人,言如金玉,叶灵苏也忍不住问道:“他赞我甚么?”
叶灵苏沉默一下,起家说道:“朱女性命如悬丝,事不宜迟,这就解缆。”花眠起家道:“我陪你去。”
忽听簌簌急响,一个活物掠过甚顶。山民齐声惊叫,撒腿就跑,一眨眼跑了个精光。
乐之扬点了点头,挣扎起来,一步一挪地向前走出,才走两步,忽觉肘下温软,叶灵苏伸手将他扶住。乐之扬的内心说不出是何滋味,屈辱?打动?自怜自伤。他没有摆脱,任由女子扶着,盘跚走出房门。
“胡说!”花眠皱眉道,“这是石箸双峰,哪儿是甚么鬼门?”
乐之扬又惊又喜,冲口说道:“这么说,朱微醒来今后,也不会毒发而死?”
叶灵苏沉默一会儿,说道:“昨晚梁思禽产生了甚么?为何抛下你们?”
孟飞燕领命去了,叶灵苏又向两个帮众说道:“你们烧些热汤,给紫盐使者洗尘。”
“灵苏。”花眠神采一沉,“你真要救朱元璋的女儿?”
“难说。”花眠冷冷说道,“‘六豸蚀阳丹’是极罕见的毒药,‘牟尼珠’可否抵抗,尚是未知之数。”
花眠白他一眼:“不晓得!”悻悻坐下。
以他绝顶武功,尚且如此顾忌,“毒王宗”的凶毒可想而知。世人面面相对,均是建议愁来。
“摈除鞑虏,规复中原。”楚空山叹了一口气,“朱元璋纵有再多的不是,只凭这一件事,就足以光昭日月、名垂千古。”
“我也去……”孟飞燕话没说完,叶灵苏摆手道:“孟盐使你留下,我路程不决,返回无期,帮中千头万绪,不成一日无主。”
“这个么?”楚空山大为迟疑,“‘毒王宗’蛇蝎一窝,动辄噬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灵苏拈起珠子,凝睇一会儿,对乐之扬说道:“这颗牟尼珠是当年‘素心神医’所留,携在身边,毒物不侵。中毒之人一时不死,含在口中,能够护住心脉,延缓毒素侵袭……”
叶灵苏也不睬他,教唆一干女帮众铺床叠被,安设好朱微,自去后屋换衣安息。
乐之扬不及答复,叶灵苏早已柳眉倒竖,锐声反问:“换了是你,你肯卖么?”
叶灵苏叹道:“舍此别无他法。”
“那山里闹鬼。”山民指着山岳,神情惊骇,“那两山之间叫‘鬼门’,活人有进无出,幽灵儿才气来去自如。”
乐之扬知她言出必践,松了一口气,说道:“梁先生慧眼识珠,他还赞过你呢。”
楚空山两眼望天,思考半晌,忽在扶手上一拍,起家叹道:“老夫也去吧,那处所隐蔽之至,若非识途老马,连‘毒王宗’的门也摸不着。”
花眠平生未嫁,听人叫她大嫂,心中老迈不快,厉声说道:“明白日的,哪儿有甚么鬼不鬼的?我看你们内心有鬼,嫌山路难走,想要偷懒耍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