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茶盯着二人，透露迷惑神情，吞吞吐吐隧道：“服、服毒……”
正迷惑，耳边传来梁思禽的低语：“看云虚的眼睛！”乐之扬一愣，恍然有悟，冷玄不管进退攻守，始终遁藏与云虚的目光，云裳也明白这个事理，故而一招一式，无不逼他直面父亲的双眼。这一来，冷玄无异于以一敌二，一面对付云裳的快剑，一面抵挡云虚的暗箭，内侵外逼，苦不堪言。云裳有恃无恐，出招更加狠辣凌厉，叶灵苏冷眼旁观，悄悄哼了一声，透暴露一丝不屑。
“这是谁的？”梁思禽手指灵牌。
梁思禽拎着乐之扬飘然落下，信手接住长剑，叮的一声，挑中叶灵苏刺来的剑尖，少女虎口一麻，长剑脱手。她应变神速，挥掌拍出，不料手心一痛，青螭剑的剑柄忽又送了返来，她下认识接住，掌法节拍一乱，前面的招式再也使不出来。叶灵苏有苦自知，晃身后退两步，安身未稳，忽见梁思禽一扬手，刷，长剑钻入云虚的剑鞘，分毫不差，纹丝不动，顷刻间，云虚的面孔惨白如纸。
“咦！”冷玄望着太孙，直觉不妙，朱允炆痴痴怔怔、睁眼如盲，清楚仍然受制于人。
梁思禽长吐了一口气，缓缓站起家来。乐之扬从幻觉中复苏，定眼望去，冲口而出：“落先生，燕王是谁的儿子？”
“朕杀的？”
梁思禽瞥他一眼，微微点头，托住他的右肘，内力所及，两人腾空而起，掠过飞檐屋脊。乐之扬扫眼望去，下方空位上不时呈现宫女、寺人，均是闭眼呆立，尽如先前所见，姿势各式百般，当真骇目惊心，仿佛工夫停滞了普通。
云虚想一想，点头道：“好，我承诺你，我不亲手杀死朱元璋。”
“孙儿不会忘。”
“奇特！”乐之扬忍不住伸手推去，那寺人应手而倒，直挺挺、硬梆梆，恍若一根木桩。
乐之扬心下奇特，定眼细看，发明冷玄右手挥动拂尘、左手藏在前面，食指忽伸忽缩、忽隐忽现，敢情拂尘只是幌子，前面的“阴魔指”才是杀招。云裳明白这个事理，仗着剑快身疾，不待冷玄出指，马上闪身躲开。以是乍一看来，两人各行其是，隔空对舞，十余招转眼即过，未曾交上一招半式，可在熟行人眼里，如此斗争，尤胜刀来剑往，稍一不慎，必将长剑穿胸、指力贯穴。
乐之扬心下骇然，正要开口，梁思禽忽又停下，谛视看向下方。乐之扬随他目光一瞧，心脏遽然收缩，几近停止了跳动。
下方妙手修为之高、耳力之灵，均是天下少有的人物，但是搏杀很久，均是不知梁上有人，闻声感喟，无不震骇。云虚一抬眼，冲口而出：“谁？”
“皇祖不要勉强……”
梁思禽一回身，向左飞奔，眨眼之间，就将云家三人远远抛下。俄然灯火入眼，乾清宫鲜明在望，宫前空位上站立多少侍卫，挎剑带刀，防备森严，滴水檐下也稀有十个寺人、宫女，战战兢兢，神采镇静。
乐之扬的心子突突狂跳，云虚手腕狠辣，一旦突入宫里，朱元璋性命堪忧，朱微也会遭到连累。贰心头一急，撒腿就跑，才跑数步，忽觉足颈疼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云虚沉默不语，注目火线，两道人影忽来忽去，攻守如电。云裳出剑又快又狠，招招刺向敌手关键；冷玄却身法飘忽，脱手舒缓，拂尘上的银丝忽聚忽散，纷繁乱乱，看似一剑就能刺穿，云裳恰好不能靠近，常常一招未尽，忙又收回长剑。
梁思禽一晃身，超出屋顶，落在偏殿火线。女子的抽泣声幽幽飘来，乐之扬心中烦躁，挣扎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