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难过,鼻酸眼热,恨不得大哭一场,他明知留在都城,痛苦只会与日俱增,可只要朱微活着,他就没法分开都城一步,一条无形的绳索绑住了二人,留在这儿,他还能见到朱微,如果远走高飞,悲伤以外,又会多出很多思念之苦。
乐之扬听了这话,心生忸捏,方才陈述之时,他坦白了担负“紫盐使者”的事。现在想来,叶灵苏也知盐帮不好管束,让他担负盐使,大有乞助之意。乐之扬决然分开,叶灵苏必然绝望极了,现在盐帮内忧内乱,不知她又如何对付。
朱允炆放下请柬,说道:“宁国公主邀我赴宴,你们有何高见?”乐之扬笑道:“用饭还不好么?”朱允炆苦笑不语,黄子澄看了乐之扬一眼,嘲笑道:“你懂甚么?宁国公主不但请了太孙,还请了九大藩王,这几位王爷,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席面之上,必然想方设法地让人下不了台。”
“那也一定。”席应真打断他道,“西城八部都是他的弟子,学会《转阴易阳术》也不奇特。你当时不是身在阵眼么?布阵之人就在身边,在你耳边说话,也不是甚么难事。”
席应真掐指一算:“少则七八日,多则十天半月。”
席应真一愣:“何出此言?”乐之扬抬高嗓音,将太孙、谷王的对话陈述一遍。席应真面沉如水,冷静听完,忽道:“乐之扬,这件事你要烂在内心,除我以外,不成跟第二小我提起。”
乐之扬见他神情古怪,不由问道:“席道长,你想甚么?”席应真叹道:“我有少量迷惑,一时想不明白。”
乐之扬也觉有理,但是仍然难耐冲动:“如果真是梁思禽呢?”席应真沉默很久,忽地长吐一口气,苦笑道:“如果是他,可就糟了。”
乐之扬返回居处,回想这几日的经历,当真头大如斗。无怪席应真不爱进京,这都城就像是一个大染缸,纵是玄门高士,一入其间,也可贵洁净。一想到朝廷里的各种费事,乐之扬恨不得分开此地,远走高飞。
乐之扬听得心惊,沉吟道:“他会杀掉谁呢?”席应真苦笑道:“别想了,你若想得出来,你就是梁思禽了。”
黄子澄虽知对方来者不善,可也料不到齐王胆敢掌掴朝廷命官,一时惊怒交迸,指着齐王叫道:“你、你干吗打人?”
“这么久?”乐之扬大皱眉头,“我化解阳亢逆气,不过用了一个早晨……”
“止戈五律”与节拍相干,“灵舞”的节拍来自“周天灵飞曲”,“灵鳌七绝”倒是七门武学,节拍迥然分歧,比如七支分歧调门的曲子,合在一起吹奏,颇是混乱无章。发挥“鲲鹏掌”的时候,用不了“千芒指”,用了“千芒指”,又很难使出“忘忧拳”。是以原因,“灵鳌七绝”单一使出,极易受人禁止,但要融会贯穿,却也很有不能。
忽听席应真又说:“奥秘人的心法,你还记得么?”乐之扬道:“记得。”当下一字不落,念诵了一遍。
乐之扬听出他言外之意,所谓“师父引进门,修行靠本身”,他的修为已到某种境地,从今今后,武学之道要靠本身求索。乐之扬回想席应真传艺之恩,心中悲喜交集,蓦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道长大恩大德,乐之扬没齿不忘。”
乐之扬笑道:“驸马爷客气了,按理说,小道早该登门拜访。”他二人把手扳话,黄子澄呆在一边,颇受萧瑟。贰心有不快,也不号召梅殷,怒冲冲进了公主府。刚到正堂之前,路边闪出一条黑影,伸出脚来一勾一绊,黄子澄向前扑倒,摔得鼻破血流。
本来,“灵道人”平生武学,大多化入“灵曲”、“灵舞”,前者是内功节拍,后者包括了很多拳脚招式,如果习练者的企图不在武功,“灵舞”始终只是跳舞,但如当作武学研讨,则可窜改出无不偶招妙着。“灵舞”之妙,不在一招一式,而是一种法意,任何武功合于法意,都可脱胎换骨,变成灵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