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回声后退,水怜影飘然上前,微微一笑:“赵堂主,你来蘅筕水榭,到底所为何来?”
翻翻滚滚,又斗数合,龚强越来越觉难受,胸中血气沸腾,喉头阵阵发甜,俄然间,只听乐之扬一声大喝:“放手!”玉笛极力一拨,挑中左边铁锤。铁锤滴溜溜一转,狠狠撞上了右边的铁锤。
岚耘涨红了脸,娇声骂道:“你、你才是狗、狗男呢……”话没说完,褐衣人挺篙又来,仓猝挥锄抵挡。两人兵刃未交,忽听水怜影锐声叫道:“大师先停止。”
世人见状,茫然不解,龚强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一顿乱锤将乐之扬砸成肉饼。他外号“破浪锤”,一见其猛,二见其快,此时尽力施为,双锤连翩飞舞,真如乌云压顶普通。
龚强大怒,双锤向内一撞,当啷巨响,火星四溅。莲航花容失容,挺身要上,岚耘一把扯住她道:“别急,这小子胆敢出头,或许真有本领。”莲航盯着乐之扬,悄悄焦炙:“他有甚么本领?这个公子哥儿,只会胡吹牛皮。”
手到半途,忽觉寒气逼人,一口斑斓长剑,横在濮阳钊的爪子前面。濮阳钊吃收缩手,定眼一看,乐之扬横剑于胸,笑吟吟说道,“赵堂主,小可有个不情之请。”
赵见淮转头看去,说话的恰是使锤的大汉。他挺身而出,洪声叫道:“爷爷‘破浪锤’龚强,前来领教高招。”
“赵堂主过虑了。”水怜影笑了笑,漫不经意地说,“我是地母传人,但却不会武功。”
赵见淮也怕刀剑无眼,误伤了人质,落空了威胁西城的本钱,当下也说道:“先退下,看她使甚么把戏?”
“怕?”乐之扬哈哈一笑,晃身而出,濮阳钊不及转念,便觉剑光满眼,他钢叉已断,只剩下一截铁杆,当下举起一拦,叮的一声,手柄断成两截,真刚剑顺势而入,抵住他的心口。
水怜影扫了二人一眼,点头说道:“莲航、岚耘,你们都退下吧!”
叮,亮光一闪,百炼钢叉齐柄而断。濮阳钊吃了一惊,纵身跳开,转眼看去,乐之扬手挽古剑,笑吟吟站在岚耘身边。濮阳钊惊奇不定,抖着光秃秃的铁杆,厉声叫道:“好一对狗男女。”
他口出大言,世人无不惊奇,赵见淮沉吟未决,忽听有人说道:“赵堂主,我盐帮堂堂大帮,若不该战,岂不叫人藐视了本帮的豪杰。”
龚强心中莫名其妙,他天生神力,舞铁锤如拈灯草。但是方才两下,乐之扬玉笛一拨,手中的铁锤就掌控不住。还未思惟明白,乐之扬绕到他的身后,一招“天元式”点向“肾俞穴”。
赵见淮势成骑虎,只好说道:“小子,打赌能够,但你不能用剑,这口宝剑削铁如泥,太占便宜。”
双锤齐下,乐之扬必偶然理。莲航禁不住脱口惊呼,叫声方才出口,忽见乐之扬举起玉笛,斜斜送出,柔似蚕丝,软如春柳,极尽文弱之势,轻飘飘搭上了右边的铁锤。
赵见淮望着女子,捉摸不透,随口答道:“当然是为了救钱长老。”水怜影悄悄点了点头,柔声道:“好啊,那么,我跟你走,放了其他三人如何?”
濮阳钊一招受制,面如死灰,群豪拔出兵刃,将乐之扬团团围住。乐之扬也不睬睬,转头笑道:“赵堂主,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甚么?”赵见淮猛地转过动机,冲口而出,“你是梁思禽的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