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王子昆说道:“好啊!你说是人,那我问你,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叶灵苏点头说:“我只瞥见背影,应当是个男人。”王子昆嘲笑道:“你连他的脸都没瞥见,又说甚么是人是鬼?”
“是、是。”刘批示转向人群,口中说道,“他是……”话音未落,王子昆拐杖一顿,俄然纵出,抢到了高奇身后。土长老全无防备,后心一痛,已被制住,王子昆左手一翻,多出一把匕首,对准他的咽喉。
叶灵苏目光明灭,含笑道:“王盐使不让我说话,莫非心中有鬼?”王子昆铁杖一顿,怒道:“谁有鬼了?”叶灵苏道:“足下心中没鬼,我说几句话,又有甚么干系?”
“好。”华亭双手一拍,“叶女人手刃王子昆,算不算为齐帮主报了仇?”
万绳沉默不答,转头看向秋涛,两人四目相对,神情都很古怪。苏乘光呵呵一笑,大声叫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真有怪杰,能在水上走路。”
乐之扬仓猝挺身站起,说道:“水女人。”水怜影见他举止如常,不由松一口气,问道:“你还好么?”乐之扬笑道:“再好不过了!”说到这儿,又忍不住看向叶灵苏,但觉半月不见,少女更加斑斓,站在江边月下,恍若水仙凌波、嫦娥落尘,通身光彩夺目,令人不敢逼视。
王子昆一愣,冲口而出:“狗官在哪儿?”叶灵苏一指华亭手中的口袋:“那边不是?”世人定眼望去,口袋鼓鼓囊囊,中有活物拱来拱去。
淳于英挥动短戟,大声说道:“特工已死,这两个狗官也不能活命。”那两人神采大变,缩成一团。淳于英正要上前,叶灵苏挥剑将他拦住,淳于英皱眉道:“女人这是为何?”
“齐帮主说了算!”高奇昂开端来,声如洪钟,“我盐帮行走江湖,全凭‘信义’二字,若连前代帮主的遗言都完成不了,传到江湖之上,另有甚么信义可言?盐帮弟子三十万,倘若个个言而无信,试问谁又当得了这个帮主?”
“还用说么?”叶灵苏微微嘲笑,“这个老头儿,就是毒死齐帮主的特工。”
披甲的男人“呸”了一声,骂道:“你们这群挨千刀的盐估客,朝廷海军一到,把你们一个个碎尸万段……”话没说完,华亭拳脚齐下,打得他口鼻流血,倒在一边哼哼不已。
世人听了这话,肝火更盛,淳于英大吼一声,举起短戟。王子昆后退一步,嘲笑道:“淳于英,你不管姓高的死活了吗?”淳于英双戟一碰,大声说道:“五盐使者以保护帮主为己任,淳于英不管别的,只为老帮主报仇雪耻。”
这一窜改高耸一场,乐之扬当真大吃一惊,但是仓促之间,却又想不解缆生了何事。正迷惑间,忽听女子说话,柔滑爽利,分外耳熟。他忍不住伸开双眼,瞥见白衣少女,心子猛地一跳,几近叫出声来。
王子昆“呸”了一声,说道:“一派胡言!甚么怪杰?我看是活见鬼。”
华亭冷静点头。王子昆怒哼一声,冷冷说道:“万绳,你是天部之主,当是明理之人,莫非说,你也信赖如许的大话?”
世人无稳定色,杜酉阳怒道:“王盐使,你干甚么?”王子昆咬牙瞪眼,一声不吭。
崇明岛上一阵沉寂,世人望着少女,欣喜不堪。喜的是特工送命,高奇得救,惊的是王子昆身为五盐之首,武功很有独到之处,不料紧急关头,却挡不住叶灵苏悄悄一击。
这几句话惊天动地,人群顿时沸腾起来。王子昆怒道:“小丫头胡说八道,齐帮主是苏乘光打死的,何来毒死一说?”
世人回声止步,钱思怒道:“王子昆,你刚入本帮之时,犯了命案,又为官府追捕,贫困得志,走投无路,多亏齐帮主庇护,方才逃脱一劫。齐帮主对你恩重如山,你为何要下毒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