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高二人齐声问道:“甚么体例?”王子昆一鼓掌,大声说道:“将妖女押上来。”人群回声分开,押出两个女子。
苏乘光一边听着,先是气愤,听到厥后,忽觉不堪风趣,哈哈大笑起来。王子昆怒道:“你笑甚么?”苏乘光笑道:“我笑西城之主一钱不值,教出来的门徒,竟然打死了盐帮的帮主。不对,我这两下子,连蚂蚁也捏不死,如何打得死齐浩鼎呢?他必然是被风吹死的,老子给他抵命,真他妈的冤枉透顶。”
吐烟之举,无枢纽拍,乐之扬不由一愣,只怕烟气有毒,仓猝闭住呼吸,孙正芳趁机隐入烟雾,猛吸狂吐,一时浓烟滚滚,乐之扬仿佛置身五里雾中,烟气灌入眼鼻,呛得他双泪齐流。
孙正芳斜睨了高奇一眼,忽道:“你挑哪个?”高奇打量二女,心想:“一寸长,一寸强,狼牙棒比锄头要长,竹篙又比烟杆要长。”想到这儿,含笑说道:“我挑锄头。”不待孙正芳答复,抡起狼牙巨棒,向岚耘当头打落。
孙正芳呸了一声,说道:“天下的私盐,海盐占了一半,你那几颗土盐,吃了只会拉稀。”
乐之扬见他仪表非俗,心头一动,笑嘻嘻说道:“是啊,我就是他的信使。”老者拈须道:“他本身为何不来?”乐之扬笑道:“你如何晓得他没来?”
玉笛轻巧,转起来无关紧急,狼牙棒八十余斤,转动间生出一股大力。高奇蓦地抓拿不住,掌心一痛,大棒脱手而出,画了一个弧线,突入芦花荡里。高奇落空兵刃,兀自停身不住,连转了七八圈子,方才停了下来,只觉头晕目炫、胸闷欲呕,抬眼望去,忽见孙正芳挥动烟杆,已和乐之扬斗在一处。
老者沉吟未决,高奇嘲笑道:“有口信又如何,没口信又如何,梁思禽号称天下无敌,照我来看,也没甚么了不起的。盐帮弟子三十万,一人吐一泡唾沫,也能将他活活淹死。”孙正芳点头道:“高长老说得对,梁思禽当真天下无敌,又为何躲在昆仑山不敢露面?哼,他不来还罢,当真敢来,便让他看一看我盐帮弟子的手腕。”
高奇忙说:“对,对……”孙正芳大为不快,冷冷说:“王盐使,你说了半天,就跟放屁一样。”
忽听“当”的一声,尖刀刺中一支短戟,孙正芳只一愣,转头怒道:“淳于英,你敢拦我?”淳于英淡淡说道:“孙长老,你还不能杀他。”孙正芳怒道:“为甚么?”淳于英道:“事前说好,只要新任帮主,方可杀他祭旗。”
众弟子一听,纷繁叫唤:“对啊,杀了她们,给老帮主报仇。”千人齐呼,声如炸雷,二女身处其间,不觉心颤神摇、面如死灰。孟飞燕眼看众意难违,只好点头感喟。
高奇一愣,大喝一声,挥棒就打,乐之扬使出“灵舞”,悄悄晃身让过。高奇见他身法灵动,悄悄吃惊,当即打起精力,使出一起“贪狼噬月棍”,八十斤重的巨棒舞得有如电光雷霆,来来去去,不离乐之扬头顶。
高奇“呸”了一声,说道:“一帮之主,以德为先,光比赢利的本领,提及来就是一股铜臭气。”孙正芳瞥他一眼,嘲笑道:“我们入帮图甚么,不就为一个‘钱’字吗?以德为先,如何不去考八股、当状元?”
高怪杰小棒大,本来风趣,但他接过棒子,舞弄两下,当真呼呼生风,挥洒自如,世人看在眼里,无不齐声喝采。
苏乘光大怒,虎目睁圆,精光暴涨。孙正芳为他目光所逼,不觉后退半步,打人的手掌模糊作痛,方才一掌,不似打中人身,倒像是打中了一块石头,他不由心想:“我若叫他吓住,岂不叫人嘲笑。”想着毒念陡生,掣出一口尖刀,扎向苏乘光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