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流!”朱高煦冷眼旁观,俄然一声大喝,“滚过来!”
“信儿。”老妪正色说道,“自古‘王者不死’,燕王如果真龙天子,必然履险如夷,倘若不是,那也无可何如。人生活着,不过尽人事、安天命罢了。”
乐之扬放下瓦片,心中微感吃惊,张信之母见事明白,真是女中俊彦,所言所语,竟与梁思禽不谋而合。无怪张信不顾怀疑,冒险靠近燕王。
张信道:“小可的仆人亲兵,尚可凑足二百人。”(未完待续)
朱高煦狗血淋头,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惊骇这个老爹,一时耷拉脑袋,作声不得。朱棣转过身来,又向乐之扬拱手说道:“乐公子,朱棣教子不严,不堪忸捏,令友受辱,让你尴尬了。”
朱棣神采阴沉,左手伸入袖里,取出一封手札,挤出笑来:“还请赐正!”
燕王一行无不震惊,朱棣沉声道:“甚么时候?”
“为何?”朱微惊奇不舍。
张信谛视灯花,出了一会儿,转头说道:“我要见燕王!还请中间带路。”
“我……”叶灵苏眉眼泛红,“我不要人帮……”挣扎欲起,偏又软弱有力,心头一急,眼泪夺眶而出。
“下官别无他想。”张信叹道,“只想面见燕王。”
“算上死士仆人,约有八百之众。”
朱棣得了不测动静,正在深思默想,听了这话也不在乎,随口说道:“武功如何,倒在其次,收人首在忠心。此人靠得住么?泄漏动静,唯你是问。”
朱棣神采微沉,说道:“杀其人、灭其口。”
“先杀将,再夺城!”朱棣答复。
江小流哈腰赔笑,眼中却有一丝落寞。乐之扬看得血脉贲张,恨不得冲上前去,将朱高煦一拳打倒。道衍晓得江小流与乐之扬友情颇厚,朱高煦劈面热诚,恐遗大祸,当即上前一步,笑道:“江小哥是乐公子的老友,也是一名异人,殿下知人善用,道衍佩服之至。”
“也没甚么难的。”叶灵苏漫不经意隧道,“一为公,待人公允,好处均分;二为正,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帮主的必然要行的正、站得直,上面人才没有闲话可说;三为狠,发卖私盐,对抗朝廷,若不狠辣,难以活命;盐帮中尽多枭雄,世称盐枭,与他们打交道,必须杀伐定夺,小过能够草率,大过决不轻饶,若不然,威望不立,谁也不会服你。”
乐之扬又惊又怒,作势欲上,江小流却使一个眼色将他止住。朱高煦斜眼瞥来,一脸对劲,口中大声嚷嚷:“父王,这是我新收的马弁,名叫江小流,忠心耿耿,武功了得,别看他个子小,打起来数十条大汉近不得身。”
乐之扬接过手札,但觉薄薄一封,却有江山之重,当下拆开信封,细心看了一遍,信中朱棣多为酬酢,开端处请张信入府一叙。乐之扬看罢,折起信笺,揣入怀里。
老妪淡淡说道:“为娘的安危,你不消担忧。”
“上有张府方位。”朱棣递上一份舆图,“朝廷兵马将王府围得铁桶普通,张信如肯前来,如何带他进府,还得费些工夫!”
“张兴有子如虎,能够独当群狼!”张信眉飞眼亮,“张兴乃是家父名讳,当日我随燕王北征,立了小功,这是燕王给我的断语。”
张信沉默一时,躬身道:“娘亲之言,振聋发聩,孩儿受教了。”言毕告别出门。
这一番话固然肉麻,朱棣听了结很入耳,笑道:“此话再也休提,乐公子是我的知己,你是他的老友,岂能薄待于你?不过,本王以军法治家,无功不赏,无罪不罚,你好好帮手高煦,过了这道难关,必然飞黄腾达,百户千户,全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