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庭只觉千钧之力压来,浑身骨骼似要散架。他咬牙站稳,左手扶住杨风来,右手抽出短刀,闪电般一挥,咔嚓,蛇头斩断,腥血喷溅,施南庭丢了短刀,双手抱住杨风来,噔噔噔后退三步,马步一沉,终究站稳,面孔涨红发紫,蓦地张嘴,噗地吐出一口热血。
砰,铁木黎左脚一顿,千里船猛地一震,但是并未散架。铁木黎抬眼望去,忽见一人站在船尾,一手扶住江小流,双脚不丁不八,脚下船板颤抖,由急而缓,渐渐地安静下来。
铁木黎以一人之力,来去自如,无人可当,视东岛、盐帮群雄如无物。世人气愤之余,更觉屈辱不堪,即便仗着人多杀了铁木黎,两派的脸面也是丢得一点儿不剩。
“退后!”叶灵苏一声锐喝,落在二人火线,长剑青光动摇,身影如有若无,势如流云散雾,向铁木黎满盈畴昔。
乌有道孤注一掷,辛苦豢养的蛊傀死了大半,幸运逃返来几只,也眼看着不活了。贰心如滴血,气得连连顿脚,想冲要出石阵跟叶灵苏冒死,冲大师好劝歹劝,方才将他劝住。
东岛四尊乘船过来,花眠忧愁道:“灵苏,云岛王还没找到。自从朱元璋身后,他也动静全无。”
“另有一件事!”铁木黎又说,“当年徐达攻入多数,你是否身在辽东?”
蛇牙贯穿骨肉,杨风来失声惨叫。铁木黎如风狂转,用力舞起水蚺,水蚺死死咬着杨风来,水蚺比如链子,杨风来比如铁锤,人蛇合一,恰是一条流星飞锤。铁木黎顺势使出流星锤的招术,内劲所至,杨风来身不由主,被他甩到半空,正巧撞向赶来的施南庭。
“闲话少提。”铁木黎说话一如武功,单刀直入,“乌有道,你向燕然山求援,也是看得起我,不过有来有去,本尊不能白白帮手。”
铁木黎不闪不让,砰,江小流一拳击中,但觉刚硬如铁,不似血肉之躯,跟着一股力道涌来,咔嚓,江小流肩胛剧痛,整条手臂脱臼,喉头一甜,翻着跟斗落向湖水。
水蚺粗如水桶,倒是老诚恳实,敢情铁木黎五指如钩,捏住了他的七寸。他活捉蟒蛇,脱手之快,力道之强,准头之精,当真匪夷所思、罕见罕闻。
“本来如此!”冲大师发笑道,“无怪乌宗主急着出谷,谷里的鸡都用光了,再拖下去,‘元命蛊’可就饿死了?”
“是啊!”乌有道干笑,“国师神威,更胜当初。”
“先帝的小儿子峦峦太子出走高丽,被人杀了,我过后查验过,他中了一种奇毒,临死前还受过‘蛇牙钻心指’的折磨,我记得不差,那是乌宗主绝活。”铁木黎一边说,一边抚摩盒子,神情有些古怪。
“呔!”杨风来一步赶到,手中链子枪如毒蛇举头,腾空刺向铁木黎。
千里船阵势太窄,铁木黎很多精美武功难以发挥,自发胶葛下去,大为倒霉,刷刷两掌,逼退两个敌手,飞身一纵,跳上另一艘船只,左脚一顿,声如闷雷,千里船四分五裂,竟然被他一脚震散。
忽听有人笑道:“盐帮、东岛,以多为胜,就不嫌害臊吗?”
“铁木黎!”楚空山一声断喝,他早已到了,但是自顾身份,先叫一声,方才出剑。他深知铁木黎的短长,一脱手就是“名花美人剑”,行动曼妙,剑势无方,似左还右,无前无后,一招使出,便如十余支长剑,分从分歧方位刺向铁木黎。
“是啊!”冲大师笑嘻嘻说道,“国师又没弊端,没有一点儿彩头,为何千里迢迢地赶到这儿来?”
乌有道一呆,面皮抽动,支吾道:“国师如何晓得?”